如果不是每天三个小时的上课时间,他全然忘记他到路其家里的目的,噢,对了,他好像好多个月没有领过工资。
路其是个不识字的山野村夫安得烈是知道的,但路其的每日在他面前的表现总是让他吃惊,两个弟弟教育得很懂礼貌,很尊敬做为老师的安得烈,弄得安得烈每每看到他们渴望知识的眼神时总会让自己严肃些。
住在路其家的安得烈一直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家,平时做的事情不比他们少,忙不过来的时候他还会亲自带上货品跟路其到城镇,像是这次的卖咸鸡蛋,路其就直接跟酒楼商量好订货数量,并且跟酒楼签订契约,一式两份,酒楼老板一份,路其一份,拟稿人是安得烈,双方无异议后签名并且按拇指印。
这其中安得烈是帮不了少忙。
咸鸡蛋的制作方法是属于专利范畴,路其是很想有自己的专利证明书,但是在这里并不可能,至于咸鸡蛋的制作方法他暂时也不打算告诉别人,把鸡蛋卖出去先赚笔钱再说,而这个专利可能在他离开这个城镇时再卖出去,到时候还会进一笔账。
夏天已至,路其跟越晒越黑,越长越壮实,越来越有男人味的安得烈抬着他家刚腌制的咸鸡蛋到酒楼去,货款还是当即付清,有时候老板有事出去不在会留到下一次结货款,因为是做熟客的生意,老板又是懂生意经的人,自是不会欠路其的货款,但他也知道路其从酒楼里赚了不少钱,这次的咸鸡蛋比平时所卖的鸡蛋更贵,但也更有味更有价值。
路其跟酒楼老板都说他的咸鸡蛋成本高,事实上高与不高只在他的一念之间,反正只要用了路其提供的口感很不错的咸鸡蛋,这酒楼的生意一定会比其他没有咸鸡蛋的酒楼好,路其还是把咸鸡蛋卖给与他熟识的两家酒楼老板。
“路其,这次送来的鸡蛋好像比昨晚的大多了。”
来尔登酒楼的老板面色红润,笑眯眯的拿起咸鸡蛋左看看右看看,这咸鸡蛋可给他的酒楼带来不少生意,路其的价格卖得虽高,但是他们酒楼里用咸鸡蛋做的菜报价更高,一般较有钱财的人才会点这道菜,而这道菜似乎也很受欢迎,它已经成为一种新品种,人人都争相尝试。
路其用袖子往额间抹了汗,笑道:“亚历山大先生,托你的福我们的鸡蛋才会这么好。”
在路其抹汗期间,亚历山大先生已经把路其上次的货款和这次的款付结清交付给他,路其接过钱点也没直接放进自己叫邻居威尔太太绣制的包中,亚历山大先生和安得烈都不明所以。
亚历山大精明的双眼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数,他倒是问了出来:“路其,你不数数里面的钱吗?不怕我给少了?”
路其摆摆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可是有种压迫性的,他笑道:“亚历山大先生跟我做生意这么久,我相信你的为人,还需要去数么?你们这么忙,我们就先不打扰你做生意了。”
亚历山大对路其的话很满意,脸上原本带虚伪的笑容带上了多少真情实意,路其这样做不是摆明相信他的为人嘛,做生意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可是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并且对路其的信任度多增加了几分。
“不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吗?”亚历山大先生语气温和不少,并且出口邀请路其吃饭,虽然这其中多多少少带着虚情假意,不过却让路其看到了未来的商机。
路其在心底暗自自喜,亚历山大现在肯定对他有了几分的好感,况且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怎么可能还不想继续做下去,以后想要把咸鸡蛋的方法以高价卖出去呢,偶尔做做傻人,这不就是为以后带来好的效益和长远顾客做打算嘛。
路其跟安得烈从前门出去,跟亚历山大先生挥挥手:“不了,我的弟弟们还在家里等我呢,还要回家做饭给他们吃,下次有空再过来尝尝你们厨师的厨艺。”
“那好,慢走,不送啊。”亚历山大面带笑容。
安得烈跟亚历山大先生点个头后跟上路其的脚步离开。
走回市集摊位时,安得烈接过哈罗递来的水,然后说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并不觉得那样做可以给我带来利益。”
哈其见他们刚才出去时发生了事情,便问:“怎么了?”
安得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哈其,而哈其只是在唇边勾起简单的笑意。
哈其摆了摆摊台上面前的物品,路其正用微笑的服务方式跟顾客交谈,安得烈在后面问哈其:“你笑什么,你大哥的做法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吃亏嘛,而且我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