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不错,那大妈想把几只小鸡炖了吃,这么小的鸡,真是造孽哦。正好那会儿我出去喂羊,她心里不舒服,看到我就又跟我唠叨了一遍,我当下决定把那几只鸡买了,她劝我还是算了,说这冬天冷,养不活的。我说我屋后有个棚子,还种着菜呢,那里面暖和。
于是我从屋后给他弄了一篮子新鲜的蔬菜,又给了她一小块羊肉,那几只小鸡就归我了。小鸡就养在后院的棚子里,我搭了一圈竹篱笆给它们住着,又弄了一点干草给它们自个儿啄着玩。
小黑挺喜欢这几只小鸡的,没事就爱去吓唬他们,逗得它们“吱吱”乱叫,它就满足了。我对此采取了纵容的态度,以后大家都是要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不适应是不行的。
小黑有个奇异的功能,他可以在雪地上自如的行走,虽然现在我的腿脚也是不错,但是没有办法像它一样身轻如燕,葛明倒是厉害得很,他一下子都能翻身上了树梢,站在上面都不带晃悠的,看得我很是眼馋。
他说那是因为个人修炼的心法不一样,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比如他的听力和视力就没有我好,力气也没我大。听他这么说起来,我又想到了我们家遭贼那一晚,深深地惭愧了。
一直以来我都努力地想把自己的神经锻炼的更加粗壮一些,比如无视那些灰尘啊噪音啊什么的,时间久了,就真的无视了,导致家里遭贼我自己都丝毫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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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被生活逼迫的人们 …
虽然我每次去镇上都尽量小心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经常改时间,可是这并没有让我们避开饥饿的人们。这一天我们刚刚到达镇上,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有几个是认识的,更多的人,他们都是认识我的,他们面色凝重,一群人密密实实地拦住了我的去路。这些人想要干什么,用强硬的态度要求我帮助他们从困难中解脱吗?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去找政府吗?又没有人给我缴税。
我很想说我不是救世主,我家也不是粮仓,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像并不打算和我讲道理。他们就这样看着我,不言不语,用一副弱者的无奈姿态强硬地不肯让我过去。
“你们想做什么?”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和他们玩眉目传情。
“……”没有人开口,这的确是一件很难难难以启齿的事,只是那些微微的难堪,并不能动摇他们要为难我的决心。
“我家的粮食不多了,我弟妹还怀着孕。”我知道这么说也不会起到作用,但是总得说点什么吧。
“我儿子,我儿子最近把胃饿坏了……每天夜里都哭……”一个母亲率先开了口,她说的情真意切,我也在心里表示同情,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这是她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
“我老婆快不行了,大夫说得吃新鲜的蔬菜,你能分一些给我吗?”这个男人很直接,他说“分”,而不是“卖”,他甚至都不想付钱。
“现在虽然不好买到菜,可是应该也还是有的吧,临镇那么多菜农呢。”我决定从这里把话题扯开,而不是听他们一个一个诉完苦。今年虽然受了雪灾,临镇的大棚肯定也是被压垮了不少,但是损失再多,也不可能一棵菜都没收回来,偶尔还是会有菜农拖着一些蔬菜出来卖,虽然相对往年价格高些,质量次些,但是聊胜于无么。
“家里看病花了不少钱,我已经失业很久了。”他失业很久了,所以没钱买菜,于是就来拦我的路,想敲点东西回去。
如果今天拦下我的是他们中的一个,我可能还会一时心软送点东西出去,可是他们集结了一群人,很明显并不准备尊重我意愿。从这方面来看,我觉得这是一群无耻的人,所以我不打算对他们手软。
“你们让开吧,我不会给你们东西的。”我明白地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可是这些人好像笃定无法从他们聚集而成的人墙中穿过,或者,他们根本在心里都不相信我敢伤人。
如果我伤了他们会怎么样呢?不用说,到时候肯定就会有人带着某医院开出的几级几级伤残证明去告我,而在场的每一位,就都成了证人。他们确实打的好算盘,只可惜这些尘世的算盘,算不到我这个方外之人。
我轻轻甩一甩鞭子,这些人中间就被拨开了一条道,甚至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的小黑就拉着门板和我飞快地从他们中间穿过。
如果今天我还是以前那个我,小黑也没有来到我身边,那么我将会被那一群人洗劫一空,他们甚至敢去我的家里再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清扫,到时候不仅是陶方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得被饿死在这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