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璎忽然哭的伤心,上前捧了盒子,抱在怀里。
夏念白转身回屋,没事人一样的,仍旧冷的像个人偶,对那立在门口阴影里人,只装着没看见。
反倒是舒璎跟在后头,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
边舜目不转睛的盯着夏念白进了屋,心头欲裂。
第53章 备战
接连几日,总督府都是彻夜灯火通明。
舒璎心疼的紧,汤汤水水的送进去,最后都是原封不动的端出来。
今日也同往日一样,入了夜,思补堂的窗纸上依旧的人影重重。
舒璎端了冷透的的汤碗出来,叹口气,眼睛红肿着,还是缓不过来。
王九轻铠素服,正要进屋,见舒璎立在门口叹气,便上去说话。
“舒璎姑娘?”
舒璎抬一下眼,又垂了眼帘,“快进去吧,少爷方才还寻你了。”
王九应了一声,继续道:“我这便过去,只不过瞧你神情哀愁就有些担心,想着过来看看,你没事便好,也别太伤心了,这生者……总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舒璎心头一热,却也未说话,只端着汤碗福一福身子,下了阶梯。
王九眼见着舒璎转出拱门,转身进了思补堂。
里面的依旧是那些人,夏念白立在桌案前,正对着那桌面儿上的护城图发呆。
闻的有人进来,便抬眼看过来,
目光相接,王九不由得心里一声愁叹。
好端端的一个人,几日下来,熬的面白如纸,清瘦的实在有些过分。
王九抱拳上前,“末将来迟,还望总督莫要怪罪。”
夏念白浓冽的长眉紧蹙著,跟王九招招手,“无妨,过来说话。”
旁人见状,接着方才未说完的话继续说。
“总之,依末将来看,灵州地势险恶,易守难攻,若是我大平挥军南下,该是讨不到半点便宜。”
“我大平现有五万精兵,那灵州不过是一帮山贼莽夫,兵器都是抢来的,你这样担心,分明是长他人志气!”
“怕是将军太过自大,说句难听的,当初张总督在时,还不是依仗西兵取胜,只说这晋周两省的士兵,可是从未胜过那帮流寇!”
“行行行,照你这般,该是等着灵州军队过来,我等按兵不动,只守不攻么?这些年来,晋安的城池,想在座各位也都知道,可实在不怎么样……”
……
颜安闻言道:“晋安的城墙年久失修,确实难以做到固若金汤,可话说回来,通往灵州多有峡谷山道,实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若是冒然进攻,实在不妥,所以说我军难攻难守,眼下境况的确挠头。”
夏念白脸仿佛是透明的,给烛火映着,竟也没有一丝暖意。
想着以前这个时候,那个人早该站出来,妙语连珠,思绪绝伦。
可眼下,那人却给镇在铜盆中的冰里,冻硬了,再也不出来。
旁边一直未说话的边舜忽然开了口,“难攻难守,倒是有些太过危言了。”
众将一下子哑口无言,全都去看边舜。
边舜看一眼夏念白,“守不住,又攻不得,就在自家门口打,能进能退,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颜安拱拱手,“还望边大人指教。”
边舜见夏念白没有反应,些许失落,“ 灵州大军跋涉百里而来,我们所做的,就是要缠着他们打,让敌军退不舍得退,攻又攻不进来,耗尽他们的粮草,如此一来,我军胜算便更大了些。”
王九道:“两地相距百里,虽说不近,可也不算远,且沿途都是百姓,他们的粮食若是吃光了,或运送或抢劫,总该不太费事……”
边舜看王九一眼,“时日久了,便是粮草耗不尽,士气怕也低落了。”
颜安面朝夏念白,“恕末将斗胆,总督意下如何呢?”
夏念白神情里透着倦淡,剑眉微蹙,“先前在晋安城门口,我军曾不敌流贼,大败而归,虽此次练兵许久,兵力较之前稍有长进,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若是再次战败,再次眼见晋安百姓惨遭屠掠,实为我所不愿。”
眼望着案前图纸,夏念白伸了手指,与图上缓慢摩挲,“先前圣上授念白正二品官衔,求的就是安边平寇。念白不才,自上任以来,唯有假借议和才能勉撑两省宁定,且灵州自古就为大平地界,给流贼占据甚久,也该是收回之时,此一番大战在即,我等必然不能想着御贼与百里之外,而是需要从长计议,裹血力战,攻克灵州。”
众将闻言沉声和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