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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70)

几个太监闻声而来,瞧见淮淮发疯的摸样,一拥而上,吃了淮淮几个很踹,才将那攥紧的手搬下来。

淮淮嘴角抽搐,一脸的泪珠儿。

“我不信!”

“你是看皇上待我好了,嫉妒罢了!”

“我待皇上好!皇上也会待我好的!”

“无需再讲!我不信!”

这一席话听得旁边的宫女太监直摇头,却也没办法,只能将人捆了,扔到暖炕上,又怕人不老实滚下来,便以三指粗的麻绳拴在窗棂上,这才放心。

床榻上的春宝也开始抽搐,连珠见状赶忙将药灌下去,春宝才算安静下来。

一时间,婳羽宫里手忙脚乱,病的病,疯的疯,秀秀给打的腚都开了花,到现在都没醒。

宫人叹口气,都说是皇恩浩荡,可皇上每来一次,这里却变成了炼狱。

——

冷风剪,碎雪翩翩。

御书房内,檀香沁人。

那成堆的奏章后,天子眉眼冷寒。

“喜连——”

喜连刚巧进了殿,赶几步上前,“奴才在…”

元荆依旧抵着头批折子,“婳羽宫呆不得了,把人迁到未央宫罢。”

且说那未央宫,在圣桢年间是皇帝的寝宫,自元荆登基以来,因皇上搬到翎羽殿,那未央宫也便闲置下来。

如今给那傻子住,实在是莫大的恩德。

且未央宫离翎羽殿近了许多,有事跑起来也方便。

第35章 毒毙

转日,喜连到婳羽宫的宣旨的时候,淮淮已经大病不起。

虽说昨晚上在暖炕边儿栓了一宿,本不该受冻,可淮淮还是着了凉,近晌午的时候就发了高热。

此时正在炕上迷糊着,滴水未进。

睡在里屋的春宝倒是面色大好,打着呼噜,空嘴咀嚼的老习惯依旧未改。

虽说早上连珠已经过来给自己松了绑,可捆了一宿,淮淮还是手脚发麻。

淮淮蜷在暖炕上,额冒虚汗。

食桌儿上的早膳已经没了热乎气,淮淮扫了一眼,却是再不见以往的药汁。

喜连推门而入,瞅着炕上的人,便转头斥责身边跟着的连珠,“怎么人都这样儿了,还不叫太医过来。”

连珠挨了训眼底满是委屈,却也不敢顶嘴,只嗫嚅道:“回公公,奴婢一早就过去请了,可许太医死活都不肯过来,奴婢也没办法…”

喜连冷哼一声,“真真是蠢笨的东西,许太医乃太医院御医之首,没皇上的口谕,岂是什么人都请的动的,叫他不成,还不会换个人过来?”

连珠闻言,眼含泪珠,“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请。”

语毕,便转身而去。

喜连将手搁在淮淮额上,蹙眉道:“这一大早就烧成这个样,到了晚上可怎么是好…”

淮淮靠在软枕上,像是没看见喜连,只斜了眼盯着食桌另一边,就像那里也坐了个人一般。

身边的太监开口道:“喜公公,人病成这个样子,搬是不搬呐?”

喜连收了手,神色宁定,“圣谕岂有不尊的道理。且高热也不是什么大病,未央宫也比这里好上许多,没什么可收拾的,你且叫两个人进来,将人扶上轿子,抬过去便可。”

太监应一声,便出去唤人进来。

喜连叹口气,转身出屋,却听的那炕上的人道一句,

“忒荒唐,我便是难过,也不是因为听信了你说的那些…”

“我不过是,高热烧的难受罢了。”

“我不想去恨他,你多说无益。”

——

宁嫔手里的银匙忽然一抖,落进汤碗里,

“什么?皇上要查!”

紫竹面如白纸,眼瞳焦急,“可不就是吗…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青釉汤碗嘭的一声搁在桌子上,溅出些许透明的汤水来。

宁嫔娥眉紧蹙,“狗奴才,办事不利,这么简单个事都能露了马脚…”

紫竹赶忙上前给宁嫔顺心口,手却是抖的,“娘娘莫要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一面劝一面心想想若是秀秀真给皇上的人查出来,那阉人没根也便没骨气,自会把宁嫔供出来,到时候自己也难免跟着受牵连,念及至此,手便抖的更厉害了。

宁嫔一把推开紫竹,“将小李子叫过来。”

“娘娘?”

宁嫔怒目而视,“傻愣着作甚?不想死就赶紧将他叫过来。”

紫竹闻言,慌慌张张转了身往出跑,刚出了门,便撞到个小宫女身上,那宫女正端了一盅安胎药,给紫竹这一撞,那药盅便翻在地上,砸了个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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