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两下除了衣裳,掀被躺下,“往里去些。”
元荆又往里蹭蹭,“这回呢?”
何晏道:“你倒是躲的太远了些罢,再过来些。”
元荆再度挪了地方,“这回呢?”
何晏道:“又有点挤。”
元荆冷声道:“下去!”
何晏闻言道:“这回刚好。”
接着眼望着元荆,四目相对,咫尺之间。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都未有吭声,各怀心思,却是掩不住的情深入骨。
元荆肌肤退了微红,又白的透明,润一层浓长眼睫,神态格外柔软,“你在外头住着,可还好?”
何晏默然良久,涩声道:“恩。”
元荆道:“那为何生病。”
何晏一顿,“谁知道。”
元荆道:“总觉得你同前些日子大不一样。”
何晏扯一副笑面出来,“没有罢。”
元荆斥道:“不许假笑。”
何晏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是真的。”
——
二更天,月如玉钩。
付府。
田崇光已经走了多时。
付雪川端坐与厅堂之上,却是久久不能回神。
只想着方才田崇光笑意深沉,
“既然是那种关系,这入宫面圣可便成了一件极好的事。”
“此话怎讲?”
“付大人呐…俗话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旦染了那无用的东西,这人就较平日迟钝许多。”
“你这意思,是叫何晏…”
“乱其心智,暗度陈仓。”
付雪川微微颔首,“好…好一个暗度陈仓…”
——
跪在帘子后的小太监早就受不住困,睡的熟了。
床榻上的人相视交谈半宿,却依旧不够似的,低声软语,笑意纯粹。
何晏有些熏熏然,全然没了起初那沉郁的心思,听元荆说朝廷上大臣的趣事,也不由得笑的展颜一笑,“那皇上定是要笑死了罢?”
元荆道:“没有,他一腔忠血,便是言辞愚钝,也不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拂他的面,朕只安慰他一句,顺道在心里偷笑罢了。”
后又道:“倒是喜连,脸都憋的发红,浸血一样。”
何晏似笑非笑,“这样说来,皇上是明君?”
元荆一顿,全无笑意,
“不是。”
何晏静了片刻,“我可觉得皇上像。”
元荆即刻否认,
“不是!”
言毕便微拧了刀锋一样的利眉,在对面人的眼里,竟莫名的生出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来。
何晏心头一动,忍不住凑的近了,在那淡色薄唇上轻啄了一下。
黑眸些许诧异,元荆垂了眼帘,转过身,默不作声的回绝。
何晏见元荆肩脊清瘦,心里情愫莫名,便狠狠的触上,自那脊背上烙下一串胭脂吻迹,元荆觉着身后人气喘和燥热“…别了…腿疼。”
何晏捏了那紧致细腰,将人一把揽入怀里,“不该罢…就腿疼?”
元荆面皮发热,“你……”
何晏微微扬唇,细长手指顺着臀缝而下,摁在那幽密之处,陷了进去。
“既然这里无事,不如在来一次?”
元荆怒道:“滚!”
旁边打盹的小太监,给皇上这一声厉喝惊醒。
还想着自己服侍不周,赶忙跪正了,狠磕了头,正欲道一声‘奴才该死’,就又觉得不对劲。
这皇上才骂了一句,内殿里便只剩了唇舌相缠,纵情交欢的声响,小太监叹口气,抬头朝外殿看去,瞧着宫人都退的差不多,只剩了几个值夜的。
心想着皇上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这眼瞅着就要去早朝,却还在这里连夜宣淫,累坏了自己不说,还害的旁人连个安生觉也睡不不了。
御书房外,喜连抱着膀儿,面皮青白。
顺顺倒是知道好歹,眼看着入夜人还未出来,便回未央宫去睡了。
只可怜自己在外头守一晚上的夜,也不见皇上消气。
——
直等到了五更鸡鸣,东方鱼肚,这才有人唤喜连进去。
躬身进了殿,喜连眼下青黑,直接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奴才该死。”
元荆此刻正给几个宫人伺候着,金冠龙袍,已经收拾妥当。
“起来罢。”
喜连磕两个响头,“谢皇上。”
接着站起身,毕恭毕敬的跟在元荆后头,缓步出殿。
床榻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
许是还未睡熟,何晏醒了,便不欲在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