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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133)

顺顺拿了伞出来,撑在何晏头顶,

“幸好出来的时候想着带了,如若不然,主子怕是要给淋病了…”

内殿里,喜连望着窗外头,重重叹一口气,

“这雨可真大…”

元荆自行拿了奏章审看,眸光似雪水。

静了片刻,喜连又大着胆子,“皇上,人还在外头站着呐,奴才方才出去瞧,像是未有带伞。”

元荆没半点反应,反倒是身边的小太监侧了头去看喜连,眼露惑色。

喜连干脆豁了出去,“皇上…打雷了。”

元荆冷冷抬眼,“再废话,当心朕割了你的舌头。”

外头忽然列缺飞光,寒芒四射,紧接着雷声滚滚,有丘峦崩摧之势。

撑伞的顺顺给下了一跳,手一抖,那腰牌便掉在地上。

何晏也给磨的没了性子,长舒口气,“走罢。”

正打算转身,却见那扇雕花朱漆的大门‘吱呀’一声内向打开,那开门的人,竟是元荆。

何晏身子笔挺,立在伞下,双目粲粲如星。

再去看元荆,只瘦的下巴尖削,面无血色,一双冷冽凤目正恼怒的去看喜连。

喜连给瞅的头皮发麻,双膝跪地,“奴…奴才该死…没看见他带了伞…”

元荆往后一退,“关门!”

何晏却上前一步,单脚迈入门槛,“等等。”

两边关门的小太监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挤断何晏伸进来这只脚。

只这一个闪神间,那人便迎着皇上三分恼怒七分惶恐的眼眸生生的挤了门儿。

顺顺立在外头,见那门板阖的严实了,再没有人出来。

春雨如油,绵长不休。

不多久,门板轻动,喜连灰头土脸的自里头出来。

顺顺赶忙将伞罩上去,“喜公公,怎么不在里头避雨,反倒出来了。”

喜连轻叹口气,“咱家真是许多年都未有受罚了。”

接着又看见地上腰牌,弯腰拾起来,“这腰牌怎么还给掉在地上?”

顺顺小心收好了,“奴才知错。”

喜连道:“回头我在同皇上提一句,给你多备上几个便是,也省的不小心掉了再进不来宫。”

顺顺道:“多谢喜公公,奴才自会小心保管。”

喜连道:“那怎么成,咱们做奴才的,就该有这心思,重要的东西,定要多备上一些才是…”

顺顺道:“喜公公教训的事,可这腰牌也不过是寻常腰牌…”

喜连道:“多嘴,叫你备上便备上,哪里来的这么些废话…”

正说话,便抬头见外头立了个人人,竟是给淋的褪毛鸡一样。

大理寺卿摸一把面儿上雨水,“大理寺卿杨连奉旨前来,望公公予以传告。”

顺顺同喜连互看了一眼,竟异口同声,

“先回罢,改日再来。”

第65章 洞察

何晏给夹的脚板生疼。

本来是忍着怒的,可这一进了内殿,同那人拉扯半晌,方才上头的血,竟只奔着下身汹涌而去。

小别重逢,这肌肤一触,便勾了天雷地火。

元荆凤目低垂,避开面儿前人的视线,“…你这是做什么?”

何晏深吸口气,音色暗哑,“皇上,我可什么都没干呢。”

元荆不受力似的,给他一下摁坐在内殿床榻上,

“…别扯袖子…”

何晏见他黑眸惊悸,哪里还忍的住,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越发的利索,“没扯啊,我不过是脱你衣服。”

元荆耳朵上起一层赤红,眼看着何晏将身上的衣裳一点点褪了下来,略微惊悸了一下,脑子渐渐的明白过来,本来还想着同他说说话,可这人刚进了屋,便猴急的欲行那云雨之事。

元荆不轻不重的推了何晏一把,“等等…”

何晏闻言动作须微放缓,想的是兴许元荆察觉自己同往常有异,不敢用强,却也舍不得就此下来,只装出一脸温顺,低声央求,声音模模糊糊,“皇上…等不了…”

灼热气息呼在元荆耳畔,如羽鸿轻挑,

元荆不经意朝后一缩,

“…朕有话问你…”

何晏自然看的出那凤目情动,抬手撩起元荆垂在精巧锁骨上的黑发,垂首去含那玉白锁骨,“你说便是,我都听着呐…”

元荆正欲开口,却很快给那人无赖的拧了下巴过去,敲开牙齿,缠了舌尖。

方才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疑虑,在那人掺着雄浑呼吸的吻里,给碾碎,埋葬,一点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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