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宝不可置信,“这么俊俏的姐儿,咋给你碰上了?”
淮淮闻言就有些懊恼,“我爬墙的时候看见的,底下的人都笑话我,就这个宫女姐姐一脸的怒气,像是给我打抱不平呢…”
春宝惊道:“真是个好姐姐。”
淮淮点头,“是啊,所以说,我方才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同这位美人姐姐喜结连理,想着让你给我出个法子呢…”
春宝一愣,旋即捧腮冥思苦想。
淮淮等了半晌,不见春宝说句话,就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想这样久…”
春宝道:“想出来了。”
淮淮喜道:“说来听听。”
“要是想讨好这个美人姐姐,哥哥必然要给美人姐姐留个好念想。”
淮淮点头,“不如我让游公公给我扯点新布,做两身新衣裳来。”
春宝点点头,“也行,我到认识个手巧的小桂子,是给娘娘梳头的,回头让他给你梳个好看的发髻。”
淮淮道:“成,我这就去沐浴。”
春宝一把拉住淮淮,“别走,我还没说完。”
眼看着淮淮重新坐下,春宝又擦擦鼻子,“我听那群老太监说,这宫里头的女人啊,都喜欢皇上那样的男人,估计美人姐姐也不例外。”
淮淮道:“我没见过皇帝,不知道他什么样,这可如何是好。”
春宝有些得意,“我见过啊。”
淮淮很是羡慕,“你这么能耐。”
春宝挑了一双稀疏眉,“去年我上福寿殿擦地见的,皇上可真厉害,想打谁就打谁,底下那些个大臣吓的尿裤子,可神气呐…”
淮淮些许为难,“按你这意思,是叫我去打别人?可这又有谁来给我打呢…”
“我啊!”春宝拍着胸脯,“待咱两个一见着美人姐姐,你便动手打我,显的你厉害。”
淮淮很是感动,拍拍春宝肩膀,“忒够兄弟。”
春宝道:“无需客气,只不过到时候你打我要打的轻些,我怕疼。”
淮淮道:“那是自然。”
春宝起了身,搓掉棉袍上的干泥,“你我得想些说辞,能平添许多气势…”
淮淮心生一计,“到那时,一旦见了美人姐姐,你便高喊‘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如何?“春宝道:“我倒是觉得‘呆!你这淫贼,竟敢调戏良家!’听着好些,毕竟是为了在美人姐姐眼前显示英雄气概,这样说,更威风些…”
淮淮点点头,“说完这些,我便揍你?”
春宝道:“那是自然,给这善解人意的美人姐姐看着了,定会心软,上来劝架的。”
淮淮道:“那可如何是好,她要过来劝架,我必然不能继续打你,还如何彰显英雄气概?”
春宝道:“无妨,你若见了美人姐姐求情,定要说‘姐姐心善,在下这便应了姐姐的意,饶他一次罢’,如此,便显得你有情有义。”
“春弟实在好学识,在下佩服。”淮淮双手抱拳,深鞠一躬,春宝腼腆一笑:“我哪有什么学识,不过是因为宫里头的娘娘爱看戏,我就跟在后头看了一出戏,方才说的那些,都是戏文罢了。”
“什么戏?竟这样好…”
“听公公说,叫什么‘窦娥冤’。”
淮淮双手收在袖儿内,神色茫然,“恩,如此…”
春宝道:“恩…”
“好,就这样说定了,”淮淮回过神一样,“我们上哪里去寻那美人姐姐呢…”
春宝也跟着起了劲儿,“这好办,浣衣局里基本上是每个宫女儿都会去的地方,咱们过去天天守着,不信碰不上那美人姐姐。”
淮淮嘴角一弯,笑意满面,“好!”
接连两日,两人都带了饭,整日蹲在浣衣局宫门口,等那位美人。
话说这浣衣句里婳羽宫并不算远,游公公跟了几次,发觉两人也算安生,便放心的由着两人去了。
淮淮穿一身簇新的太监服,头发梳的板板整整,立在浣衣局门口,眼露倦意。
身侧的春宝倒是精神的很,通红的小手里攥紧了一只冷透的肘子,正瞪圆了眼啃的发狠。
老远的来了几个宫女,黑发素服,个个白一脸,没半点表情。
春宝停了嘴,油腻腻的脏手抓上淮淮的衣裳,“右边大个儿那个是不是那你看中的那个?”
淮淮闻言,忙缕缕头发,扯了脖子去看,眼底登时一暗,“你给油沫子糊了眼了?没看见她天生一张马脸,哪有个美人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