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眼风流(19)
但白七梦却兴致勃勃的,紧扣住寒疏的右手,硬是拉着他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滴答。山洞深不见底,四周静寂得诡异,时不时有冰凉的水滴落下来。
幸好寒疏从来不怕这些,而白七梦一个劲的说话讨好他,早已无暇他顾了。他们手牵着手不知走了多久,久到白七梦的甜言蜜语都快说尽了,眼前才终于出现一丝光亮。
可白七梦偏偏在这时停住脚步,伸手一推,毫无预兆的把寒疏压在了旁边的山壁上。
「白七梦,你……」
寒疏有些惊讶,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觉炽热的气息拂过脸庞,白七梦的唇就贴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小寒,这个地方只有我跟你两个人来过。」
寒疏知道他是想起了在山谷观星的事情,顿觉心中一阵激荡,竟忘了推开身上之人。
白七梦便愈发贴近他,薄唇慢慢覆上去,嗓音哑得厉害:「小寒,我喜欢你。」
山洞里是沉沉的黑暗。
那一丝光亮模模糊糊的,毫不真切。
寒疏闭了闭眼睛,默不作声,却不由自主的回应了那个亲吻。
砰!正当情热之际,熟悉的声响突然传进耳里。
寒疏睁眼一瞧,只见白七梦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只毛茸茸的大猫趴在地上,瞪大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看。
寒疏怔了怔,随即想起自己施在白七梦身上的法术,知道他是动了色心才会变回原形的,不觉笑出声来。
白七梦低低叫了两声,龇牙咧嘴的瞪向他,突然飞身跃起,一下将人扑倒在了地上。
寒疏猝不及防,同他一起在地上滚了起来,直到重重撞上那湿冷的山壁,才勉强停了下来。
白七梦仍旧压在寒疏身上,前脚牢牢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忽然伸出舌头,轻轻舔吻起他的脸颊来。
那触觉太过柔软,灼热得似要将人融化。
寒疏身体发颤,终于叹了口气,弹一下手指。
一阵白光过后,白七梦理所当然的恢复了人形。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慢慢与寒疏前额相抵,在黑暗中亲吻他的面孔,喃喃道:「我是对你动了心,才会这么变来变去的,这下你总相信了吧?」
寒疏只是笑。
白七梦便堵住他的嘴,在那唇上咬一口,问:「你什么时候才肯解开法术?我这么喜欢你,可受不了天天变老虎。」
寒疏哼哼两声,道:「只怕你又不老实。」
话虽这么说,一面却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白七梦额头上画一个咒。
白七梦顿觉眉心发热,心知法术已解,当然欢喜无限,又缠住寒疏厮磨了一阵,方才站起身来,携手往洞外走去。
外头仍是大片的树林,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寒疏觉得奇怪,实在不解这平凡无奇的山洞为何会被传得神乎其神。白七梦却是心情大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回头望一眼那个山洞,柔声说:「咱们既然走完了这个山洞,从今往后自是两心如一,再也不会分离了。」
这番话毫无根据,真是傻气得很。
寒疏却难得没有嘲笑于他,仅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两人回到天界之后,白七梦整整两天没有再踏足刑堂,直到第三天夜里才突然出现,脸上表情略有些古怪,虽然仍是亲亲热热的态度,却仿佛有点坐立不安,一个劲的在房里走来走去。
寒疏早已猜到了端倪,却只低头细看手中锋利的铁钩,凉凉问道:「白虎大人今日有什么心事吗?怎么这样心神不宁?」
「没、没什么,」白七梦张了张嘴,似在考虑如何措辞,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你那日不是帮我解开了法术吗?但怎么好像……不太有效……」
寒疏冷冷一笑,并不抬头看他,道:「谁说我已经解开法术了?」
「咦?可是那天明明……」
「我只是多加了一重咒语,让先前的法术对我例外而已。」
「……原来如此。」白七梦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去,长长出一口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寒疏直到这时才与他对视,问:「怎么?是不是很失望?」
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手中的铁钩却反射着凛冽光芒。
白七梦连忙又挂上微笑,道:「我怎么敢?我那天以为解了法术,心里太过激动,才想着去试一试而已,其实什么坏事也没干。」
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这一切都在寒疏的掌握之中,解释了也是白解释,便干脆不再多提,只坐到寒疏身边去,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心里确实有些不痛快。」
寒疏挑高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