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半天,才终于将那些伤口包扎好。
而沈若水亦稍稍缓过劲来,感觉疼痛逐渐退去,总算能够开口说话了:“那个臭老头竟然这么狠心,我以后绝对不再认他这个爹了!哎哟,哎哟,好痛。”
陆景见沈若水虽然趴在床上,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嘴里却骂个不停,神情十分可爱,忍不不低低笑出声来。
“师父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他动手摸了摸沈若水的头发,柔声道,“你以后应该乖乖听话才是。”
“哼,我才懒得理他。”沈若水冷冷哼一声,道,“臭老头罚我挨鞭子也就罢了,干嘛连师兄你也一起打?实在可恶!”
闻言,陆景并不应话,只笑盈盈的望住他看。
沈若水心中一动,立刻忆起了师兄陪他一起受罚时的坚定眼神,那五十鞭抽得人疼痛不已,他却偏偏甘之如饴。
究竟是……为了什么?
深藏在心底的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他感觉呼吸窒了窒,心头怦怦乱跳,刚欲开口唤一声师兄,陆景就先站起了身来。
“快中午了,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取点吃的东西吧?”一边说,一边大步往门外走去。
沈若水望着他的背影,竟隐隐有些失落,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师兄。”
“怎么?”
“你……你背上的伤怎么办?”
“一点小伤,不碍事。”
沈若水可不信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招手道:“你先回来吧,我替你上药。”
“啊?”陆景呆了呆,很是惊讶。
沈若水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一下别开头去,心浮气燥的嚷:“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床边坐好。”
陆景难得听见自家师弟说出这种话来,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依言走过去,乖乖在床边坐下了。
沈若水于是强忍伤痛,动手将他的衣裳脱了下来,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裸背——那原本白皙无暇的背脊上,此刻布满了青紫交错的鞭痕,瞧起来极为骇人。
沈若水看得呆住了,完全移不开眼去,隔了许久方道:“你功夫那么好,怎么还会伤成这样?你难道没有运功抵御么?”
“是啊,”陆景眯着眼睛笑笑,将沈若水的话重复一遍,“为什么?”
“别给我装傻!你又没惹我爹生气,干嘛陪着我一起挨打?”
“否则怎么办?莫非让我眼睁睁在旁看着?”
“……”沈若水顿了一下,倒当真答不出话来,只得气呼呼的问一句,“疼吗?”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他自己同样挨了鞭子,自然晓得究竟有多疼。谁知陆景却摇摇头,回身望他一眼,黑眸幽幽暗暗的,笑道:“我早说过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真正疼的……是这里。”
说话间,手掌缓缓按上了胸口。
沈若水顿时愣在了那里,久久说不出话,面孔却慢腾腾的红了起来。
陆景这才发觉自己太过放纵了些,再次起身欲走,却被沈若水猛拉一把,软软的倒在了床上,紧接着便觉濡湿的触感从背部的伤口处传了过来。
原来沈若水正小心翼翼的伏在他身上,低头舔吻那些鞭痕。
“师弟……”
“别动,我正帮你上药呢。”
“……”
哪有这种上药的法子?
陆景苦笑一下,却又作不得声,只怕一张口,便会逸出低哑的呻吟。
而沈若水亦有些心神激荡,微微喘了喘气,骂骂咧咧的喃:“可恶,那个臭老头实在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啊啊,我若是没有受伤就好了。”
言下之意,自是惋惜美色当前,自己却没那个体力干坏事。
陆景听了,忍不住又笑起来,终于不再挣扎,任凭某人在自己背上舔了半天,然后又笨手笨脚的上完了药。
从头到尾,沈若水一直哀哀的叫着疼,到最后也没能干成什么事,只不情不愿的与陆景肩并肩趴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看得见却吃不着,果然最痛苦!
陆景却丝毫也不感到遗憾,只觉能像这样伴在沈若水身边,纵使模样再可笑,亦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对了,师弟你还没有吃过午饭。”
“吵死了,我不饿。”
“可是……”
“闭嘴。乖乖陪我睡觉。”
“……嗯。”
沈若水昨日才醉过酒,今日又挨了顿鞭子,果然倦得很了,没过多久便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