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萧临说话,寒芳就猛然疯了般的大喊道:「谁说的?谁说我矜持一点儿就能有男人好好待我,我都矜持了这么久,结果怎么样?沈千里被李大喜勾了魂魄,江百川去喜欢了一个张大海,聂十方和那个臭养猪的鬼混在一起,最后就连凤九天,就连凤九天都宁肯逼一个男人和他成亲,也不肯娶我,你说,这矜持有什么好?我要是像你们这些土包子那般淫荡一些,他们怎么可能会都跑掉?」,萧临看着寒芳怒不可遏的样子,心中诧异无比,正要开口,忽听一人焦急喊道:「寒芳,寒芳,你在哪里?你快回答师傅啊。」、萧临心中叹气,高声道:「孙师叔,师姐在我的房里,她……她似乎……」还没等说完,一条人影闪电般冲了进来,正是寒芳的师傅,她一看自己的徒弟浑身只剩下一条肚兜和绫罗纱裙,而萧临搂着柳树都已经退到了墙边,不由得悲从中来,忙捡起徒弟的衣服给她披上,那眼中泪水便滚滚而落。
萧临又叹了口气,开口道:「孙师叔,我觉得师姐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稳定,你看是不是找个大夫……」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由得曦嘘,心想孙师叔和师姐平日里为了掌门之位,没少暗中下我的绊儿,谁想到如今却落了这么个下场,真是人生如戏世事如棋,早知今日,她们当初就该收敛一些,何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呢?就连我也忍不住要唏嘘叹息。
孙师叔抹了抹眼泪,叹口气道:「找过了,说是患了怔忡之症,除了慢慢静养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唉,今天是我不好,一个没看住,她就又跑了出来。」她看向被萧临紧紧护在怀中的柳树,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道:「那就是大家口里的小树吧?我因为要照顾寒芳,也没和他见过面,这孩子眉眼清秀,透著憨厚之气,小临你找了他,不错,真不错。」
她一边说着,忽然解下脖子上的一块璎珞,那中间拴着一枚翡翠玉佛,她递给萧临道:「这东西还是当初我们家那死鬼给我的定情之物呢,是在庙里开讨光的护身符,虽然小临你不会把这件东西看在眼里,但好歹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就给小树做见面礼吧。」
萧临连忙摇头道:「不,师叔,这是你心爱之物,也是你的丈夫留给你的最后一件东西,睹物思人,你怎能将他给小树。师叔,这礼物我们万万不能收的。」
孙师叔凄然一笑道:「睹物恩人,没错,我看见这件东西,就总想起那儿死鬼,可是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他死了二十年,我就煎熬了二十年,如今把这东西给了你们,我也算是有个解脱,这东西虽不算什么稀世奇珍,但或许是开过光的关系,不知多少次都让我化险为夷,小树带着它,也一定能平安健康。」
萧临还待拒绝,却见孙师叔面色一变,忽然凄惨笑道:「莫非小临还怕师叔使出什么诡计害你和小树?唉,你的师姐都成这样了,师叔所有的雄心大计都付诸东流,现在回头想想,这一切都是师叔的错,教会了这孩子争权夺利,钩心斗角,却从没教她怎么做一个好女人,唉,是师叔的错,如今走到这一步,是老天给我的惩罚。」
孙师叔说完这句话,就带着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的寒芳离开了,临走时,她将那个翡翠玉佛给放在了萧临屋内的桌上,那意思很明显:这东西我给你们了,戴不戴随你们的意。
萧临拿起那翡翠玉佛,看了半晌,忽然苦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唉,师叔和师姐为了掌门之位,和我及姑姑争了这许久,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她们却不知我并不在意这个位子的。她们为了选一个五派中实力最强的男人,就不断在沈千里聂十方他们之间周旋,周旋到最后,谁是实力最强的男人还不知道,却是把所有人都丢了,何苦来呢?也不知到今时今日,她们有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他说完,就将那件玉佛装进一个锦盒里,然后压在箱子底,毕竟他是萧临,虽然为孙师叔和寒芳的命运叹息,但他绝不会让柳树有一丁点儿的危险,他赌不起,也不想赌。
「那人是你的师姐吗?」柳树终于敢从萧临的身后探出头来,目光望着孙师叔和寒芳消失的方向,他使劲儿的拍了拍胸脯:「‘好……好可怕,不过……她们好像也很可怜,萧临,什么是怔忡之症啊?你的师姐为什么会得上这种怪病?」
萧临便将寒芳的事和柳树说了,然后叹了口气道:「以她素日里的所作所为,有这种结果也是现世报,只是……唉,身为她的师弟,看到她这样,也只能叹一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行了,我们且别管其他人的事儿,姑姑已经答应我们离开了,走,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家,让你去认识认识公公婆婆,还有,要去其他四派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