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和馀轻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只精神饱满的母鸡,母鸡感觉到了他们的关注,於是用豆粒大的一双小眼睛不屑的睨了他们一眼,那意思是:小样儿,没看见过漂亮母鸡啊?瞧瞧你们俩,眼睛都直了……
馀轻就觉得一股杀气从身旁的无边身上猛然升起,正当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以为是敌人出现的时候,他听见无边扯著嗓门大吼起来:“清风,明月,你们两个老家伙给我出来,出来……”
“清风明月是谁?”馀轻吓了一跳,然後就听无边气呼呼道:“清风是我师傅,明月是现在白云山舍的掌门。”
“你……你对待师傅和掌门,就是……就是这种态度?”馀轻觉得腿有些发软,摸了摸无边的脑袋:没发烧啊。
“清风,明月,你们要再不出来,我就把这山舍给烧了……”无边又扯著嗓门大声喊起来。
下一刻,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接著有人大喊道:“是何方毛贼,敢来此处撒野,还直呼我们掌门和长老的名讳,不要命了吗?”
随著话音,後院涌出许多道士,个个都是杀气腾腾的,手里拿著各式兵器。
不过他们一看到无边,就都愣住了。纷纷放下手中兵器,惊讶大叫道:“无边?怎麽会是你?这是干什麽?掌门和长老得罪你了不成?”
“原来是无边啊,乖徒儿,你知道回来了?”
还不等无边回答,那些道士就忽然向两边避让,现出一条道路,然後两个飘逸的老道就施施然走了出来,还一边打著呵欠。
这就是白云山舍的掌门?据说已经入了仙境,但却没有飞仙的那个吗?还有那位长老,曾一夜间将几十条为祸一方的蛟龙尽数剿灭,厉害到变态的老家伙?
馀轻敬畏的看著这两位传说中的道长,见他们仙风道骨,胡子头发都是没有一丝杂色的雪白,两道长长的白眉垂到脸颊处,的确是谪仙似的人物。
“你们……你们说……说师门有变故发生,这就是有变故的模样吗?你们说,这变故是没来还是已经过了?别告诉我你们俩昨天中午吃饭撑著了,这就是变故。”
无边咬牙切齿的指著两个老道士。馀轻急了,一把打下他的手,小声道:“你干什麽?那可是你的师傅和掌门啊,你……你想被逐出师门啊?”
“好啊,你们就把我逐出师门啊。”无边抱拳当胸冷笑,一语未完,两个老道同时咳嗽了一声。
清风道长清清嗓子,威严道:“好了,有什麽话我们进去说,清修之地,在这里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说完,用手一捋胡子,当先就走。
无边铁青著脸不肯动地方。馀轻却觉得这已经是在给他台阶下了,拼命的拽著他,如同老牛犁地一样跟著两位老道的脚步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叹气,暗道这是回到谁的师门呢?怎麽倒像是回我师门似的,还得我拉著他。
一直来到後面的大殿里,几个童子奉上香茶点心,一个个都退了出去。那老道看见余轻满头大汗的把无边拖了进来,於是双手一挥,嘴里念了几句。
馀轻吓了一跳,刚要问无边这是干什麽,就听无边没好气道:“他在设结界呢。”
说完又对那两个老道道:“我说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好不好?这山舍里除了小一辈的弟子,谁不知道我们师兄弟都不怕你们俩,要威严扫地也早就扫地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唉,突发情况我们制止不了,这不突发的情况,当然是能遮掩一点就遮掩一点了。”
那位明月掌门说完,就拉著馀轻的手哭诉道:“徒弟媳妇,看没看见看没看见?这就是我和师兄教出来的徒弟啊,一个个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心里苦哇……”
馀轻整个人都被这位师祖级的人物弄懵了,看到他花白著头发胡子还在那里不停的哭,他终於知道无边平日里那些不靠谱的行为都是从哪里得来的了。
“少废话,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诉你们,我和轻轻正在洞房花烛,结果就被你们两个老家伙打扰了,你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无边在旁边叫嚣。
尽管已经知道两个师傅有多不靠谱,但受惯了人间教育的馀轻还是没办法认同爱人这种口气,瞅了无边一眼,立刻让他高涨的气焰矮下去几分。
“啊呸,你还有脸说啊?”明月道长大叫:“你也知道你是洞房花烛,可你通知我们了吗?把你养大,教会了法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你翅膀硬了,连成婚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和我们商量就办了,你哪怕弄只纸鹤通知一声呢。”
“哦,这个啊。”说到这个,无边的确是不能理直气壮的,馀轻更是深深低下了头,心里把无边骂了个狗血淋头,想著都告诉你通知你师傅通知你师傅,你不是说不用吗?现在可好,让人家俩老头找上门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