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对我说?」聂十方愣住了:可能吗?老天爷可能在这种意外的时刻给自己惊喜吗?应该不会,它哪有那么好心,给自己惊吓还差不多吧。但是……但是根据沈千里和江百川的经验,老天爷总是习惯在最绝望的关头来个绝地大转折,自己身为他们的朋友,也应该有享受这种转折的权利吧。
聂十方就这么连自己也不知所谓的胡思乱想着,而朱未也不知在想什么,脸红的要命,因此各怀心思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有两根尾巴悄悄的跟进了屋里。
「十方,俺问你,你……你说喜欢俺……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一进到屋里,朱未就拉住聂十方焦急的问,他现在很需要这个答案。
「嗯,感觉?」聂十方瞪大了眼睛,猛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朱朱对自己的考验,他激动的几乎要仰天长笑,可是这可不行,他得收敛,他得严肃的告诉朱朱,他决不能在这种生死关头让朱朱认为他是在玩弄感情游戏人间。
「朱朱……」聂十方严肃的攀上朱未的肩膀:「我真的是已经到了离不开你的地步,否则刚才那些厚颜无耻的话我也就说不出来了,我吃饭的时候想着你在吃什么,喝水的时候想着你在喝什么,睡觉的时候想着你有没有安歇……」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要把睡觉时梦见和朱朱做爱的春梦这种事告诉他,免得吓坏了这个土包子:「嗯,不仅如此,我无时无刻的不想见到你,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难受,好像猫抓似的,被你拒绝的时候,我难过的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呼吸?那是什么?」朱未忽然打断他,好奇的问。
「咳咳,就是喘气。」聂十方心想江百川说得对,对土包子不能用太高深的词语。见朱未了然的点头,他继续道:「被你拒绝以后,我每天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连身子似乎都抬不起来了,没办法只好借酒浇愁,无奈酒入愁肠愁更愁……」他蓦然住口不说,因为又看到了朱未不明所以的表情,想也知道,这种煽情的诗句用在这里,只能煽起朱朱的疑问。
聂十方说一句,朱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他脸上根本已经是毫无血色了。
聂十方闭上嘴巴,关心的看着他:「朱朱,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话把你吓坏了?你不要怕,虽然我这样的想你,可是我有耐心追求你,我绝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我不会霸王硬上弓的。」
朱未已经没有心思去弄懂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了,他看向聂十方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那……那聂十方,为什么俺的感觉……俺的感觉……」他的目光不敢再看着对方,开始四处游移。
「你的感觉怎么了?」决定生死的时刻终于到了,聂十方急着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答案,他攀着朱未肩膀的手都在颤抖。
「俺……俺……」朱未的目光继续游移:「啊,遮天蔽日你们怎么钻进桌子底下去了?」他忽然大声的叫着,紧张凝重的气氛因为这一声叫而暂时缓了一缓。
遮天蔽日向天翻了个白眼,心说朱朱你不看着主子却把目光四处逛荡这我们也就不怪你了,你发现了我们喊出来我们也大度一些不怪你,但你怎么可以在这种要命的关头把我们喊出来呢?好歹你说完你的感觉是什么啊。
正在心里埋怨着,一个冷酷的如同寒冰的声音便在头上响起:「你们两个,是选择自己走出去还是要被我扔出去。」
「嘿嘿,主子,我们走,我们这就走。这不原本也就是跟过来伺候的吗?既然不需要了,我们……哎哟……」最后那声叫是被聂十方踢出来的,伴随他的怒吼声:「放屁,你们两个真孝顺,躲在桌子底下伺候我。」
「真是的,飞鸟尽良弓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就是古往今来谋臣功臣们的下场啊。」遮天和蔽日不满的咕哝着,出了门刚要往窗根儿底下奔,窗子就被打开了,朱未伸出半个脑袋,红着脸嚷道:「你们别学聂十方躲在窗户底下偷听啊……」
最后的生路断绝,遮天和蔽日「悲愤」的看了朱未一眼,悻悻的走了出去。
「朱朱,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感觉,赶紧说出来吧,都急死我了都。」一见那两个身影去远,聂十方就一把把朱朱拉进怀里,仿佛这样做就可以让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俺……俺也和你一样,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次在亭子里你没要俺的狐狸皮袍子,还说要娶妻之后,你就没再来过俺这里,你说奇怪不奇怪,你来的时候俺没觉得有什么,可你这一不来了吧,俺就开始想着你,俺吃饭和喂猪的时候,就在想你到底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