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时候,魔恪起床梳洗准备上朝。对伺候著的宫女们道:“小渝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不要特意叫他起来,什麽时候醒了再说。”话音未落,忽然见身边两个宫女的眼睛都是红的,不由诧异问道:“你们这是怎麽了?”
“殿下,昨天晚上睡得晚的人,决不只是太子妃一个啊。”红兰微微打了个呵欠,自从章渝嫁进来後,把她们当做姐妹一般亲热。而太子殿下也不复之前的冷酷,所以现在她们有时也会仗著太子妃的势,偶尔和高高在上的殿下开几句玩笑。
“你们也睡得晚?为什麽?我记得昨夜从睡下後,没让你们进来伺候过啊。”
魔恪站起身,红兰忙拿来黑锦龙袍替他穿上,一边无奈道:“殿下是没让我们伺候。但你们夫妻两个半夜三更的吹笛子玩儿,万籁俱寂中,谁听不到啊?且我们也没有太子妃的福气,魂魄听的离了位也没人叫我们,就这样睁著眼睛到天亮,方总算把魂儿给收回来,这眼睛能不红吗?”
一句话说的魔恪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道:“你这样一说,竟是我的不是。好吧好吧,今日宫里放一天假,除了御膳房中的人需要做饭菜外,其他人都不用在各处打扫了,反正一天不收拾,也不至於脏到哪里去。”
红兰笑道:“殿下,我们可不承你的情,我们是伺候太子妃的人,别人休息了,我们也不能休息。殿下若真的顾念我们一点儿,以後可千万别大半夜的吹笛子。万一有那修为低微的魔仆真的让您这笛音把魂儿迷了,也太冤枉。好歹白天吹奏,大家迷了魂魄,还可相互提个醒儿。”
“好啊,现在都敢在我身上牙尖嘴利的了。真看小渝宠著你们,越发的无法无天,哼,还敢撺掇著小渝让我去废三个贵人,你们的胆子啊,都能造反了。”魔恪哼了一声,故作生气。
红兰也不怕,吐了一下舌头道:“我们也是为了娘娘和这後宫好。殿下,奴婢只是不明白,殿下什麽都依著娘娘,三位贵人那里,也早就不去了,为什麽不趁机逐出宫呢?殿下,你可别拿什麽势力平衡的话来糊弄我们,那不过是能用来骗娘娘的,我们可清楚您现在的权力有多大。”
“我留著她们暂时有用呢。若不是她们,指望小渝的修为再进一层,那简直就比让鱼晒上一年的太阳也不变臭鱼还难。”魔恪笑著摇摇头:“你们不必忙,有了小渝,还怕以後那三个女人能翻起什麽大浪吗?”
红兰一笑道:“这倒也是。好了,殿下去上朝吧,中午不是说有夜魔族的使者吗?倒可不用回来,估计娘娘傍晚能醒呢。”
魔恪点点头,来到院外,伺候他上朝的人早已侯在那里。於是扬长去了,这里红兰和宫女们进了屋来,一边说笑一边等著章渝醒转。
眼看著日头渐渐爬到了中天,看看时辰,已近午时了,魔恪果然没有回来。
红兰正要起身再去探探章渝的动静,就听见庭院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接著一个带著哭腔的声音道:“照儿姐姐,照儿姐姐在吗?你快救救小愿吧,玉贵人……玉贵人要将她活活剥皮呢。”
话音未落,一个宫女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她身後还跟著两个太监魔仆,看见她进去了,跺脚道:“娘娘还在睡呢,你就这麽冲进去了,拦也拦不住,还想救人,等著娘娘把你剥皮吧。”
红兰道:“不必著慌,这里有我呢,你们下去吧。”说完,照儿早已忍不住上前扶住了那哭泣的宫女,焦急道:“小愿怎麽了?玉贵人为什麽要将她剥皮?”
“她今天早上病了,偏玉贵人昨晚和另两位贵人聚了一夜,今早起的晚,这时候才要她梳头,谁知道头昏昏的,就梳下了贵人的一根头发,恰巧贵人心情不好,所以一怒之下,就令人将她活活剥皮,照儿姐姐你快想法子救救她吧,虽然无亲无故,好歹她也是我们的同乡,不能看著她就这麽送了小命啊。”那宫女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
照儿一听就急了,急火火的就要往外走,却被红兰一把拉住,听她郑重道:“胡闹,你去能顶什麽啊?便是我去了也没用。如今能制住那个贵人的,除了殿下,只有太子妃,你还不快去叫醒他呢。”
照儿如梦初醒,连忙转了方向要往屋里奔去,却被那来的小丫鬟惊慌拉住了,只听她惊恐的叫道:“不,不行啊照儿姐姐,小愿梳根头发就要送命,你……你若再去叫醒太子妃,那……那……”
小丫鬟都吓得结巴了,心想这还不得剥皮抽筋凌迟处死啊。谁知照儿和红兰却都笑了,拉著她一起进屋道:“你看著就知道了,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