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夏侯澜?是我又一次信错了你吗?易水被精心装扮过的面容上,逐渐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呵呵,他又上当了,而且是上了同一个人的当,是这天地也不容他吗?所以注定要让他心死身亡。
「皇后,你还在等吗?从这一刻起,你该死心了吧?已近午时,蓝水城离我华都不过三十几日的路程,如今已是两个月期满,他若要来,也早该来了。」阿巴金面带微笑,他心里也在笑,因为实在太得意兴奋,竟然起身迎下神台,迫不及待的就要拉住易水的手。
「拿开……你那只……脏爪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虽然是上气不接下气,却掩盖不了语气的森寒与气愤。
阿巴金的手僵在半空,易水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是夏侯澜,是他的夏侯澜来了,他来接自己了。他拼命想要转过身子,无奈那两个太监箍的极紧,让他半分也动弹不得。
「易水……我……来了,你……说过要我来接你,你……会跟我走吗?」身后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惶恐凄凉,甚至带了一点低下的哀求。易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那是他那一贯高高在上的爱人啊。不,不行,他要转过身,他要奔下台阶,投进他的怀抱,如果他不战胜这该死的药物,他必定会让他更加伤心,而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夏……夏……」麻痹了的嘴巴里的肌肉艰难的想吐气开音,因为挣扎,易水的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他拼命的用力再用力,哪怕能发出点声音,哪怕能让他挣脱这两个该死的太监,哪怕能让他转一下身……可是,该死的……
「放手吧。朕输了。」阿巴金忽然收回了僵在半空的双手,他淡淡的看着易水,眼睛里有一抹难舍的情愫。低声苦笑道:「果然是乐极便会生悲,上天注定朕不能拥有你,竟然连那种卑鄙的手段都用上,还是没有阻挡住他。」他注目看着正努力稳住身形的易水,忽然柔声道:「去吧易水,那个人,他能够给你幸福的。」
易水根本没心情体会阿巴金现在的苦涩,他只知道那两个太监放开了他,可是他几乎站立不住,好容易稳住身形,他尽量……尽量平缓的转身,只为了不在夏侯澜面前摔倒,让他少一份担忧。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夏侯澜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时,完全没有力气的身子就那么向下一栽,坐倒于冰冷的台阶上。
「易水。」两个男人同时惊叫,阿巴金连忙伸手要扶起他,但是一看到那努力抬头紧盯着奔来的夏侯澜的目光,那模糊了一层水气的眸子,他终于讪讪的收回手,眼睁睁看着衣服碎成片片,头发披散下来,狼狈不堪的夏侯澜用疯狂的速度奔到近前,执起了易水的手,然后将他抱了起来紧紧贴在怀里,热泪盈眶道:「易水,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夏侯澜,你这个混蛋……」药力终于过去了一点,易水用弱不可闻的声音欣喜道:「你……这一次,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总算没有,你这个混蛋。」短短的时间内,他经历了平生最波澜壮阔的一次悲喜交加,此时身心俱疲,只觉这个抱着自己的胸膛是如此温暖,就像盼了生生世世一般,当下再也忍不住,伏在夏侯澜的肩头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是夏侯澜第一次见易水哭成这样,王府里,他那样的伤害也没让他落一滴泪,不由又是欢喜又是心疼,轻轻拍着他道:「易水,我说过,错了一次,我就不会再错第二次的。原来你真的只是试探我,太好了,易水,这真是太好了。」
两人也不顾华勒众多观众都在对他们行着惊愕的注目礼,着实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算把胸中两个月来的烦闷怨气都荡尽了,夏侯澜这才记起还有一笔帐没有和阿巴金算。
看见夏侯澜仿佛要喷火的眼睛,阿巴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嘿嘿陪笑道:「乐王爷,很久不见了,你看今日是你和王妃大喜的日子,我们是不是整治几桌上等酒席庆贺一番,不是朕说你,就这样来见易水,你也太……不修边幅了点儿。」
「你个混蛋还敢说?」夏侯澜的怒气终于全面爆发,搂着易水暴跳如雷道:「是谁害我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阿巴金,我从上个月二十号入你境内,到如今共接待了将近一千拨的刺客,尤其是临近皇城的时候,你们华勒所有的武林高手倾巢出动拦截于我,你给我解释解释,他们这是为什么?啊?你若解释不出来,本王就替你解释,你无非就是要本王耽误了约定的时间,好让你和易水举办册后大典,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是不是?你个卑鄙的混蛋,我以前怎么就错看了你,还道你虽张狂了些,却不失为一个大丈夫真君子,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