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健这个气啊,站起来恨恨道:「原来是关山这个混蛋,亏他还是国师,竟然出这种损主意,看我明天打上他的国师府,连我的堂哥他也帮着你算计……」不等说完,夏侯展就笑道:「他岂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最近好像也陷入情网,所以和我一聊之下,对我大为同情,这才教了我那个不入流法子的。」
话一说开了,双方都觉松了口气。于是小王爷热情留他们在王府用饭,为了巴结居月,他还特地提出要让歌舞伶人来助兴。这是很明显的,如果康远嫁过来,自己肯定是对他言听计从的,推己及彼,想也知道居月和康健之间谁说了算,他芮小王爷绝对是分得清形势的。
果然,居月一听说歌舞助兴,本来抬起的屁股立刻又坐了回去,而康健与他正相反,本来牢牢坐在櫈子上的屁股则立刻抬起来,而且以飞一样的速度拉上了居月就狂奔出门,让兔子精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都跑出府门了,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一看,夏侯展却也跟在后面追的气喘嘘嘘,见自己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喘着气苦笑道:「那个……你们走了,我总得……亲自送客啊,天啊……我……这是我最别致的一次……送客了。」
「我也……告诉你啊……从今晚开始,不许……偷偷在梦里去……对我堂哥做那些……不入流……不入流的事清。好了……不用送了……我们以后……见面的时间少不了,我先回了。」康健也气喘嘘嘘地说,说完,拉着居月的手又狂奔出府。
一直跑了三里多,康健才停了下来,他方才一心急着要带居月走,竟也忘了要用轻功,此时停下来,实在是累得气喘如牛。
汗水顺着额头鼻尖滑落到嘴角,康健露出胜利的笑容看向居月,却发现兔子精正用一副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看着他:「你就为了阻止我看歌舞便跑得这么拼命,累死也活该。」他似笑非笑的摇头说了一句,娇憨可爱的表情登时又让康健看得呆了。
「还看什么看,走了,回相府,饭也没有蹭到,我都快饿死了,我要吃萝卜。」居月回拉住康健的手,拖着他往相府的方向而去。
「不,不是,我们不回相府,要去我们在京城的庄子,反正堂哥的事情我已经透露给了婶婶一点,让她和叔叔说吧,太后那里既然都已经默许夏侯展和堂哥的事情,甚至还做了帮凶,那么进宫找皇上赐婚对于小王爷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剩下的我们等消息就行,我正好要去庄子里查一下京城的生意账目。」康健一面解释着,一面拉起居月的小手拐了个弯儿。
约莫走了一刻钟,便看见一座掩映在十几棵参天大树下的深宅大院,康健上去敲了敲门,一会儿功夫,有个老仆人打开门,一看见他们就惊喜叫道:「爷可算来了,快快,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原来康小四早上就得了康健的命令,到这里都安排妥了。当下吃完饭,居月抱着一根萝卜进屋睡觉去了,康健便和康小四出去视察各处铺子的生意,他昨晚一夜没睡,但到底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竟不露一丝疲态。
第七章
一直到傍晚,天色渐黑之际,康健方和康小四回来,见府里静悄悄的,康小四奇怪道:「咦,人都哪儿去了呢?爷,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看,真是的,太不像话,到这时候儿竟然连饭都不做,又不是不知道您出去视察各处生意了,能不饿吗?」他一边叨念着一边去府里各处寻找,而康健则信步来到居月的房间前。
屋里很黑,没亮灯,康健笑着摇头自语道:「这家伙虽然成了精,但也一定是只懒兔子,这个时候了还在睡。」语罢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虽然嘴里说对方懒,但还是怕惊醒了他,这便是爱上人的男人,总是加着些无言的体贴与宠溺。
奇怪的是,借着外面的微弱光亮,可以看见屋里床上并没有人躺着,窗前的榻上也空无一物。康健心中奇怪,就轻轻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话,他心里一凛,难道居月竟然还是走了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只觉得心脏瞬间被撕成了两半,鲜血汩汩而出,只是一个颤抖,全身就被冷汗湿透。
连忙到了桌边摸索着蜡烛点上了,屋里登时充满了柔和的亮光,康健的手都颤抖了,举着蜡烛四处照了一圈,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连点儿追查的线索都没有给他留下。
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他的居月,他第一次那么强烈想要拥有的小东西,就这样潇洒的离他而去,连一点留恋都没有,连一个追下去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