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春色之恨难言(25)
左雁亭正懒懒躺在床上。今夜龙锡还是那么疯狂,要了他好几回,期间几度害他险些昏死过去,总算他尚有良知,没有暴虐到底,方保了自己一线清明。然而这种羞人事情,他真觉得还是昏死过去比较好。
汗水出得太多,和身上那些脏东西混在一起,让左雁亭十分不舒服。肚子也饿了,忽见龙锡从外面拿来些点心,挑了一块送进他嘴里,又道:「我和她们说了,让小厮送桶热水过来。今儿夜深了,咱们就不必去那温泉池,省得着凉。」
左雁亭无奈,也只得应了,只盼着热水赶紧送过来。好在没让他多等,很快,就有两个小厮抬了大木桶过来,放在外间地上,接着秋萍指挥小厮们移来八扇的屏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悄悄关上房门。
龙锡这才把左雁亭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到大木桶里,帮着他擦洗身子。一边笑问他道:「如何娘子?我服侍得你舒服吗?」
左雁亭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答话。然而下一刻,胸膛上的红樱便被掐了一下,他回过头怒瞪着龙锡,小声叫道:「不许叫我娘子,谁要这娘娘腔的称呼?」
「行行,都依你。」龙锡此时身心舒畅,而左雁亭却是累得半死,自然要好好安慰一下爱人。
却不料左雁亭冷笑一声,冷冷道:「都依我?这话倒是冠冕堂皇,不过你贵为王爷,一诺不值千金也值百金,可别轻易许了,小心将来食言而肥。」
「瞧你这话说的。本王向来是一诺千金。雁亭你说,我可有在你面前毁诺的时候?倒是你自己,哼,明明说好住几天就回来,结果真等本王派人叫你,却推三阻四的。」
左雁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立即转过身子,怒气冲冲道:「什么派人,分明是那人一直跟着我,替你传话罢了。还派人。王爷,你若真的对我好,什么都依我,你便别让那人跟在我身后,难道我是牲畜吗?还是你的奴隶?所以你生怕我逃了?」
龙锡意味深长的看了左雁亭一眼,掬起一捧水洒在他乌亮的发丝上,慢慢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难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左雁亭心中一紧,面上却是丝毫不肯露出异态,恨恨道:「打算?我倒是有打算,只是你能让我实现吗?王爷,你不要太高估我了,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就算想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便逃到天涯海角,还能逃得过你的势力吗?更何况还有我的亲人族人,我又岂会抛下他们?」
龙锡邪邪一笑,自通道:「这倒是。你便带着家眷要跑,本王也不怕。总是能追得上你的,俗话说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
左雁亭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恨极的神色,咬牙道:「既然这样,你还怕什么?还派人跟着我,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若对我是真心的,便趁早不要这样紧迫盯着我,不然我……我一生也不会喜欢你。」
「难道我若撤了那些监视你的人,雁亭这一生还有可能会喜欢我吗?」龙锡是什么人,怎么会不懂得打蛇随棍上的道理。
左雁亭垂下头,咬着嘴唇,努力了半天,却仍是说不出违心之言,只好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的,但……但天长日久,你若不对我厌烦,总这样霸占着,你……你对我再好一些,又有……又有谁能说清楚后果呢?」
他心里都快呕死了,于是抬起头,恨恨看着龙锡道:「但若一开始你就对我不尊重,你……你就把我看成畜生奴隶一般,这一生……终这一生,我……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你生出喜欢之情……」
他忽然顿住了话头,惨笑一声,喃喃道:「是啊,我真傻,你是堂堂的王爷。你哪会真心对待什么人,陪你在床上的,不就都是你的性奴吗?我又怎么可能会例外?只不过别人都是处心积虑想做你的性奴,而我是不情愿罢了,我……我真傻,王爷,你当我没说吧……」
左雁亭说到这里,心中就真的涌起了无数的伤感,一滴泪滑落眼角,他连忙抹去。这个动作也彻底击碎了龙锡的心防。
心疼的将左雁亭拥入怀中,他轻声道:「雁亭,别这样,我不派人跟踪你了还不行吗?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欢你,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上一次之所以做得那么过分,也只是因为见不到你,所以暴躁了。」
左雁亭一听他这么说,心中立刻泛起一股惊喜,但他情知这时候不能露出一丝破绽,于是连忙强忍着嘴边笑意,强忍着心中快要呕吐般的不适,把头靠在龙锡的胸膛上,轻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愿意……你愿意将我当平常人相待?你不会派人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