檎忍得辛苦,但他不知这眼眶湿润的强忍模样在郯焰看来,却是极尽煽情之媚态。
“言下之意,你是喜欢花啼多些 ?”郯焰不怀好意地道:“那么,我就开门叫她进来,让她看看我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好让她永远不敢对你存有遐想。”
郯焰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檎以为他要抽身离去,情急之下喊了声:“不要!”
“爷?”花啼似乎听见了什么。
“说啊,说你没喜欢过她。”郯焰翻过他的身,深邃柔情的双眸紧紧锁住 檎飘忽的眼神,然而他不规矩的手却未曾停止过对 檎的挑弄。
“我……没喜欢过她。”体内翻复着前所未有的灼热感, 檎紧绷得几乎无法喘息。
郯焰为何要这样对他,那双深情的眸子为何只望着他一人?
对于郯焰,他明明有恨,为何在他的轻抚与细语下,他却变得脆弱,变得无所适从?
“那就好,除了我之外,你绝不能喜欢上任何人。”
郯焰倾身吻上 檎柔软的唇。他感到身下的人儿一阵悸动……
“檎儿……”郯焰叹息般地反复念着他的名字,对 檎的爱恋在心头萦绕不散,充斥着他的心。
“爷,你到底出不出来?”花啼等得烦,竟踹起门来。“你不想赚钱是你家的事,姑娘我还没捞足上岸的本钱,休息一天少赚多少你知道吗?”
“我就来,你先应付那些官兵去。”郯焰应了声,他也怕花啼就这么踹开了门,尽泄屋内旖旎春光。
郯焰披上外衣下榻应门, 檎便乘机拉过厚重的貂毯将自己完全盖住。
郯焰回头见 檎那羞于见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缩成这样,会闷着的。”
月出时分,笙歌本不该歇,但偌大的撷欢坊内却已宾客尽散,徒留一群身着军服的官兵驻守。
这群官兵风尘仆仆而来,并非鸿城驻军。
由内堂步出的郯焰望了一眼清冷的大厅,挑眉问道:“各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为首的将领站出,手持金线绣制之圣旨道:“我等奉皇命前来。陛下圣德,广邀名医,齐聚函阳讨论医术,集百家之长,以造福后世。 檎大夫众望所归,有幸受钦点封为太医令。 檎何在,还不速速接旨?”
“ 大夫前些天方走,你们来晚了。”花啼这句话不知已说过几次, 檎是她亲自送走的,她会不知道吗?但这群呆木头就是认定 檎仍在撷欢坊内,死赖着不肯离去,还赶跑了这里所有客人,弄得她没法子,只得请出郯焰。
的确, 檎是名医,但行踪不定加上无固定行医之医馆,所以许多人常常耳闻他在这镇上拼命赶到时,他已至下个乡里去了。花啼当初还是打探了几个月,才得以于南荒偏僻之所寻得 檎。
“ 大夫的确已经离开撷欢坊,各位官爷请回吧!”郯焰下令逐客。
这些人当撷欢坊是什么地方,这么捣乱不坏了他的生意才怪。况且他如今最为不悦的是,千盼万盼才得以与 檎更亲密地接近时,马上就有人不识相地前来打扰。
“我等在入鸿城之时早已彻查出入城门之记录,册上载明 大夫仅有入城,未曾出城。这位公子……”
带头的守兵疑惑地望着眼前器宇轩昂、态度从容的男子,总觉得他一身尊贵傲气,非平常市井商家可比拟;他又觉得此人面善,好似在哪处曾经见过般。
“这位公子想必知道 大夫目前行踪,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若寻不着 大夫踪影,便不会由鸿城退兵。”那将领按着军人脾气,收敛着不敢冲动;郯焰有股非凡气势,轻易地便压过了他。
“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烦死了,还不快滚出去,在这里看了碍眼,挡了姑娘我赚钱的机会!”花啼娇颜怒斥,虽有天仙般的脸蛋,但嘴里吐出的话却字字不饶人。“也不想想这里是哪里,鸿城可不比京师函阳,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我理你是哪儿来的兵呢!也看不出你有多大能耐,这儿是姑娘我作主,就看不惯你碍人做生意。你们这些呆木头看了就讨厌,别站在姑娘我面前,还不快走,省得姑娘我看了眼睛痛。”
“你!”
为首的将领心高气傲,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方才慑于郯焰天成气度而心存畏惧,但在出言之人换成一个小小娼妓之后,恼羞成怒的他竟拔剑而出,直指花啼。
花啼心惊,连忙退了一步。她还有大好将来,梦想着攒够钱赎身就要立刻离开撷欢坊,她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人手上,落得连神主牌位也没人供奉的凄惨下场。
“我开玩笑的,这位爷,您别……别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