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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乌衣魔教+魔教教主(293)



倘若实在不舒服,便和我讲一声,我再替你想办法看看能否除了子母两蛊的牵绊。”

听得小春如此说,云倾便是皱眉。

“怎么了?”小春焦急地问:“哪儿不舒服?”

“我的确不喜欢见着兰罄的那种感觉,”云倾眉头皱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很难受。”

“……”小春张着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云倾说:“胸口疼痛,不光是痛,跳得厉害而且喘不过气来的那种难受。”

“……”小春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扯出个笑容来。他轻声说道:“子母蛊相互吸引,想我当初一见他便脸红心跳直往他怀里栽,你还能挥剑砍他没朝他亲过去,都算厉害的了。”

小春不知自己干嘛想起当初在写意山庄的地牢里,云倾说过的类似话语。云倾说自己让他心里痛,见到了心痛,见不到也心痛,又说早知喜欢上一个人会如此折腾,当初索性一剑杀了他,便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而今的兰罄所带给云倾的感觉,竟如出一辙。

小春心里头又呕又苦,万分不痛快。他手握得死紧,就想转身跑去兰罄那里,小拳头朝他挥挥。

虽知道子蛊移到云倾身上后,云倾本来就会对兰罄生出感情来,稍早见着云倾和兰罄如同仇人一般时他还小小高兴了一下,然而……然而原来该有的还是存在,从未因他的侥幸而消失。

奶奶的!

小春心里头咬牙切齿不爽快,脸上却硬是撑着不动声色,省得让人家发现他脸皮薄,连这点刺激也承受不起。

小春随口说了句:“天色已晚,你休息吧!”便同手同脚,僵直地往外走去。

云倾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小春离开的背影,小春走得快,一点也不停留,直到关上房门,皆无回首。

云倾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更紧了。

小春突然走了,走得如此迅速。云倾仓惶的神情显露在脸上,却抓也抓不住那人,只得任那人离开。

小春的离开时比那黑衣人带给他的感觉更为强烈,云倾皱着眉,隐隐的头疼令他心绪翻腾暴躁不堪。

“赵小春……”他反复喃念着这个名字。

你为什么离开?

小春从云倾房里出来后,也不知该往哪里去,站在长廊上吹了好一会儿风,发觉原来夜里都这么冷,冬天近了。

他跳上屋脊,坐在老朋友朝风兽旁,抬头是黯淡无光的星与月,在最高处迎着风,他与它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升起的朝阳。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很可怕的事情。要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牵肠挂肚一辈子。”

小春突然想起移蛊时云倾说的这句话。

他其实也明白云倾和他在一起之后绑手绑脚什么都不能做,几次生离死别更是七情俱伤,痛得几乎没自绝下了地府去。

如今云倾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他,那么……那么他是否也该公平些,让云倾就此解脱,离他而去。

对于云倾小春一直有着愧疚,当年若非自己出谷撞见了他,而云倾又身中月半弯这种奇毒,他们两个怎么也不会彼此弄着弄着,便凑在一起,而后越来越难分难舍,直至最后陷入泥沼当中。

小春总觉得倘若云倾没遇上他,碰上的是个更可人乖巧的女子,那么云倾便不会落得今日这番地步,每天每夜在那里痛苦。

他更这么想着,其实云倾并不是真的爱上他,只是刚好第一个引云倾动情的人是自己,云倾心里又无存男女之别,不懂同为男子世俗不容难以相恋。加上自己后来又不忍拒绝,两个堂堂男子这才不幸携手,共赴龙阳之路。

小春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拖累了云倾。

想起云倾那番话,小春心疼的厉害。

他的云倾原本无心无情对什么都无所畏惧,却让自己这个混小子牵累至今,心软了也脆弱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牵肠挂肚一辈子……”小春喃喃念着,眼眶热得厉害。

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狠下心拒绝云倾才是,他这么喜欢这个人,哪可以让这人伤心至此,说出如此难受的句子来。

一路走来,因为兰罄的事,因为他爹与死去的娘亲,他害得云倾多惨,几回露出难受的神情,都是心如刀割。

或许、或许解蛊毒的药并不该制,或许、或许就让云倾从此忘却那段不堪的感情也好。从今而后无论云倾再喜欢上谁都与他无关,他得放开那人,让他能够笑得开怀,不再如此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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