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明长得很好,个子又高,那张脸板着的时候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眉头一皱,露出不愉快的时候,更是让人腿肚子打颤。
打遇到司逸明之前,顾白对于这种玄乎的气势和威势之类的词汇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直到司逸明一眼刀子把他钉在原地瑟瑟发抖,他才对这类词汇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
实话说,顾白挺怕司逸明的。
他想不到司逸明来找他的理由。
总不能是因为他看到了他之前的bào力行径,所以来威胁他松口的吧!
顾白越想越怕,怂唧唧的靠着门,手握着门把不知该开不该开。
门铃第三次响了起来,落在顾白耳中宛如催命符。
他深吸口气,拧开了门把,小小的拉开了一条门缝。
“您、您好?”顾白小声的透过门缝打着招呼,“有事吗?”
司逸明看着那条门缝,沉默了两秒,说道:“找你画画。”
顾白一愣:“哎?”
“huáng亦凝介绍的。”司逸明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空吗?”
顾白在金钱的诱惑之下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了屈服。
出乎他意料的,司逸明平和的时候一点都不吓人。
此时,这位传奇大佬正端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结果热腾腾的茶水的时候,还有礼的向着他微微颔首。
“您想要怎样的画呢?”顾白问道。
司逸明顿了顿,答道:“什么都行,想看你现场画。”
顾白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现场画也不是不行,他以前摆小摊子的时候,水彩速写效率奇高,五十一张,最多四十分钟就能画完一张,快的时候二十分钟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给这位大佬画一张五十块钱的画……
顾白瞅瞅司逸明,觉得五十块的价位对这位先生来说仿佛是一种侮rǔ。
“不方便吗?”司逸明问。
“不是。”顾白抿了抿唇,“您想要什么完成度的画呢?”
司逸明答得很快:“huáng亦凝那种。”
顾白懵了一会儿,想到自己给huáng女士画的那张等身大小的画,摇了摇头:“那种很花时间的。”
言下之意,就是现场画基本不可能。
他最近每天都得跟着老师和师兄们去跑实地做设计,余下的时间画参展的画都已经显得有点紧张了。
顾白算了算时间,说道:“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太有空。”
司逸明眉头皱了起来。
顾白瞅着他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我不急。”司逸明眉头缓缓的放开了,又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了茶几上,转头对顾白说道,“稍等。”
顾白目送着司逸明出了门,三分钟之后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装裱好的一卷画轴,jiāo给了顾白。
“画这个。”他说道。
临摹?
顾白茫然的接过画轴,缓缓展开。
入目的是一只狰狞咆哮的水墨龙头,仿佛要对着画外之人扑袭而来,漆黑的笔触上有着浸晕的痕迹,再继续展开,便可见其四爪张开,指尖锋锐,气势恢宏。
水墨画比起形更讲究意。
这一卷怒咆的龙首,却将形意都画出了极致。
顾白将全部的画卷展开,却没有看到作画者的落款。
他愣了愣,偏头看向司逸明,有些犹豫要不要问一问。
司逸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犹豫:“怎么?”
“能请问一下,这画是……谁画的吗?”顾白鼓起勇气问道。
司逸明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顾白默默收回视线,小心的将画轴卷了起来:“抱歉,司先生,我的水平够不到这份上。”
“没关系。”司逸明说道,“你画,价格你开。”
顾白有点儿纠结。
他的水平怎么样他心里有数,这画让他临摹,一是画风不符,二是折rǔ了这画的原作者。
再说了,从事艺术行业的,对于买画的人要求他们临摹他人作品这事儿,本身对他们就有点不尊重的意思。
但是资本家估计不会明白这种艺术从业者敏感脆弱的心情。
于是顾白实话实说:“我临摹不出来。”
“不是临摹,是再创作。”司逸明纠正他。
顾白轻咦了一声。
以这副画为基础进行再创作,那还是可行。
司逸明问他:“你想要什么报酬?”
顾白听到这话,把昨天才被他扔到角落里去的想法瞬间刨了出来。
“那、那个……”他满脸忐忑的问道,“能请您给我介绍一支股票吗?”
司逸明:“……”
司逸明露出了跟huáng亦凝同款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等、等过两个月我有了本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