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明看了一眼顾白放在旁边的保温杯,见顾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下了车,找了水源把挣扎个不停的老参洗gān净了,然后“嘭”的一下把它拍进了保温杯里,加入蓬莱山灵泉水,以自身灵火烹之。
顾白两天没休息了,司逸明想了想,也就没喊他吃饭,把那颗搞事情的参给烹化了之后,他把保温杯放回了原位,又发动了车子,摇摇晃晃的继续往目的地开。
司逸明不知道怎么安慰顾白,大致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家人,更加没有被家人抛下之后的经历,所以无法对顾白的失望感同身受。
但顾白不开心,他知道,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却也有自己的体贴方式。
比如忍痛从他的甜品库藏里拿出一部分来,投喂顾白。
人类说甜食会使人心情舒畅,司逸明觉得这非常有道理,并以己推人,选择以此来安慰顾白。
于是顾白一醒来就被塞了一盒子奶油小方。
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司逸明,脑袋上几乎要挂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司逸明表面十分冷静:“吃。”
顺便还把保温杯塞进了顾白怀里,提醒道:“喝。”
顾白被他一句吃喝唬得一愣一愣的,刚把奶油小方放到一边拧开了瓶盖,就闻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清甜香气,光是轻嗅一下,便满是馥郁的清香,刚醒来时的困倦瞬间消失无踪。
顾白嗅了两下,终于回想起这股气味在哪儿闻到过。
他转头看向后座,又放下手里的保温杯,爬起来找了一圈车里。
司逸明一转头,看到的就是顾白翻到后座去看后备箱时翘起来的屁股。
还挺圆挺翘。
司逸明:……
司逸明:…………
司逸明收回了视线,踩下了刹车,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没休息好。
顾白转头问司逸明:“司先生,那颗会跑的人参呢?”
“……”司逸明还在缓神,听到这个问题,指了指顾白的保温杯。
顾白爬回来做好,拿起杯子瞅了瞅,发现里边全是水了,一点渣滓都没有。
但顾白也不会去琢磨司逸明会不会昧了他的人参,毕竟司先生是个非常正直的人,虽然脾气bào躁了一点凶了一点——但也比他爸爸要好上不少了。
最重要的是,司先生也不会对他发脾气。
顾白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然后被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下一秒竟然一吸鼻子,被苦得眼泪直掉。
司逸明震惊的看向顾白。
顾白摆了摆手,解释道:“生理反应。”
实在是太苦了,碰一丁点都想吐的那种苦。
司逸明看着眼泪哗啦啦掉仿佛被他欺负了的顾白,拿起奶油小方,往他那边递了递,然后叮嘱道:“参水大补的,不要làng费。”
顾白一边哭一边痛苦的点了点头。
一杯参水顾白喝了整整两天,还把司逸明的甜品库存掏空了一半。
司逸明是真的扛不住顾白抱着那杯参水眼巴巴瞅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样子。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孩还挺jīng。
甜品库被掏空了一半的司先生这样想道。
但大概是这几天眼泪流得多了,虽然是被苦哭的,但也算是宣泄情绪的一种手段。
顾白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那些牺牲的甜品也算是有价值。
参水的确大补,但并没能让顾白直接飞跃成长期。
非要说最显著的变化是什么,顾白觉得应该是他变得耳聪目明,明到了百米外的一个小物件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顾白对这种变化感觉还挺新奇。
“翻过那座山,就到玄武住的地方了。”司逸明指了指前边那座山,对正在翻看《山海经》的顾白说道。
顾白抬起头来,看向那座山,愣了愣。
司逸明停的地方非常巧妙,正巧能够看到那座山的全貌。
那是一座卧guī,自西可见昂首的脑袋,自东可见垂落的尾巴,看得更细一些,还能窥见这卧guī山上的林木种类区别分明,山上一片金色的枫叶林隐隐约约呈现出盘旋缠绕之势,像极了一条缠绕在卧guī之上的灵蛇。
司逸明看到顾白端起相机拍了好几张,顺口提醒道:“见了玄武里的灵蛇之后,不要太惊讶。”
顾白一愣:“怎么啦?”
“玄武算是神shòu里年龄最大的了,他们是一蛇一guī,蛇为女guī为男,生来就是彼此相伴的,但是……”司逸明顿了顿,神情显得有些微妙,“他们……始终没有子嗣。”
顾白一直没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直到他一见到灵蛇,就被这位身材妙曼面貌美艳的女性来了个抱胸杀洗面奶,然后又被使劲儿吧唧了一口脸,并被塞了一个等身的大泰迪娃娃之后,才恍恍惚惚的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