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走干嘛?」小阙疑惑地问。
「无聊的时候吃着玩。」
「药还能吃着玩?」他怎么不知道?
苏笛点头后又说:「致远那秃子留了个玉佛给你,听说是能保平安的,现下在主子那儿;你个也留了封信给你……喂喂喂,怎不听人把话说完啊!」
小阙一听卬星有信给他,迈开步子直接就往厢房里冲了。
第十七章
小阙打开门,见着柳长月半眯着眼睛正在吃紫色的甜沙饼,他走到柳长月面前,柳长月也没正眼瞧他,小阙苦苦等候了许久,待柳长月把榻上盘子里的七色甜沙饼都吃完了,可吃完了甜沙饼,柳长月也就没动静了。
小阙心里急,正要开口,却看柳长月目光朝几上的茶盏瞥了一下。
小阙疑惑地看着柳长月,不知道柳长月那一眼的用意是什么,这回倒是换柳长月不耐烦了,说了声:「茶。」
小阙这才会意过来,连忙倒了半杯热茶入茶盏里,递到柳长月面前。
小阙眼巴巴地看着柳长月,等待柳长月慢条斯理地将茶喝完,才开口道:
「柳大哥,我想看我哥哥写给我的信,苏笛说你留着是不?」
柳长月把剩余的茶水递给小阙,小阙自然而然地接下,拿到几上放好,然后又转到柳长月眼前看着他。
柳长月说道:「我撕了。」
「咦?」小阙一脸震惊。
见到小阙那副见鬼了的神情,柳长月笑得让人有些胆战心惊。他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撕你一封信就这幅德行,这表情摆给谁看?」
柳长月说话时态度是冰冷的,偏偏小阙也不怕,撅了撅嘴,拉了张凳子就在柳长月面前坐了下来。
小阙闷闷地说道:「哥哥离开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你撕了他给我的信,我难过啊!」
「不能撕吗?」柳长月眼一挑,有种莫名的意味在其中。
小阙看的愣了神,魂突然被勾走了一半,喃喃说了声:「柳大哥你眼睛可真好看。」
「哦?」柳长月笑了声,不晓得小阙少脑子是怎么转的,一下子跳到这里来。「怎么好看法?」
「唔……」小阙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如何形容,只到:「就是好看。黑黑的,像练字时研出的那种很香的墨,浓的不得了,又像晚上的夜空一样,没有月亮和星星的时候一大片的黑,走路都会跌倒。」
明明再好听的话语都听过,明明在深的情人耳语都比这些话黏腻动人,可别人的称赞也补不上心仪之人一个好字,柳长月当下心就酥了,那冰冷的面容也渐渐瓦解。
他凝视着小阙,伸手拧了拧对方的脸蛋。
小阙起先皱着眉忍耐着,直到柳长月像揉上了瘾掐着他不放,他才出声道:「柳大哥,能不能别捏我的脸了?」
「怎么?不喜欢?」小阙的脸皮滑嫩嫩的,虽然因为重伤的关系还少了点血色,不过摸起来触感柔软,叫柳长月舍不得放手。
「都捏了一刻钟了,我怕你手抬这么久,等会儿酸。」小阙老实说。
闻言,柳长月大笑出声。小阙也不懂柳长月到底在笑什么,。只是摸着柳长月使劲一拧后松手的那个地方,揉了揉。
柳大阁主心情愉悦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小阙见信眼睛就一亮,连忙伸出了手,双掌向上,也不抢也不夺,就乖乖地等柳长月将信给他。
柳长月瞧小阙一副小狗的模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被他掐出血色的双颊微微鼓起,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心底一软,便把信交到了小阙手中。
小阙开心地连忙把这封信拆开,仔细看了里头卬星的留言一遍,眼神化的有些温软,之后又看了一遍,这才把信合好,塞入信封挡住,再把信原封不动交到柳长月手上。
「这是干嘛?」柳长月道。
「你不是要撕了它吗?」小阙说道:「我看完了,柳大哥你撕吧!」
柳长月哼了声,随手就将信撕成了两半,扔进了厢房角落的火盆里,把信烧成了灰。
他的确是不喜欢卬星对小阙关切,与小阙对卬星的依赖,这两人若放着不管,肯定之后会是让他头痛的关系,而卬星留下的那些药,若非小阙真的需要它们来疗伤,柳长月一颗也不会给小阙吞下。
「你那哥哥信里头说了些什么?」柳长月掩着言语中的醋意,佯装不在意地问道。
小阙没多想,柳长月问,他自然就说了:「哥哥说他有事先回家了,叫我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有空再去看他。他离家太久不行,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可他说若我去找他,他会好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