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一向都把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娃儿当妹妹看,当下也没有男女之别,径自拿了金创药替小兰花涂上,而后取了干净的白棉布绑好。
小兰花感激地看了小七一眼,而后说道:「今儿个早上我在菜园子里摘菜的时候,刚好碰见施大人出来,我才想向他说早,谁知突然就飞来几个黑衣人要劫走施大人,我怕他们对施大人不利,所以一路尾随,直至偷了个空隙趁那些人不注意,从他们手里将施大人劫了回来。」
「你一个打几个?」小七问。
「五个。」小兰花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不全是用打的,也用了一点迷药。学艺不精,有辱师门。」
小七轻轻拍了拍小兰花的头,南乡则是欣慰地道:「多亏你了!若非及时将施大人救回来,归义县衙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兰花摇了摇头说:「施大人助我报了灭门之仇,对我恩重如山,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兰罄拖着个白发花花胡子也花花的老大夫从外头冲了进来,老大夫跑得气喘吁吁的,但连气都来不及多换几口,便忙着替施问诊脉。
大夫诊断后说施问只是混乱中吸入了些许迷药,所以陷入昏迷罢了,等那迷药一过,立刻便能醒来。
而一直守在施问床边紧盯着他爹看的兰罄知道他爹不会有事,这也才松了一口气。
施问醒后,连歇息也没,便和南乡两个人关入书房商量接下来的应对去。
而施问对于他们易容兰罄而后将他推上公堂上的事情虽然不甚赞同,但还是称了句应变得宜。
兰罄在他爹离开的时候被摸了摸头,说是今日在公堂上的表现可圈可点,这一来兰罄笑得可灿烂了,那眼角眉梢的喜悦模样,简直和抓到十头熊差不多地开心。
今日异变,施问被掳走,虽然平安回来了,但衙门的安全却也成了小七关注的目标。
他先往牢房走了一趟,和陈豹安国商量牢房布置,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了几个自己的手下,要防止那肃王劫狱救人的可能。
接着要往寅宾馆再度安插人手以保几名证人安全时,却见李忠急急来报,说道:「寅宾馆出了事,李大乃被闯入的杀手杀成重伤,其余十一名证人没事但惊吓过度,大人已经派人将他们护送到较为隐密之所请大夫诊治,现下要你们先到后衙书房一趟,商量商量这事怎么解决。」
小七一听,眉头便是一皱。东方旃这老匹夫动作可真是快。
小七与金忠豹国到了书房时,施问与南乡正在商量事情,而兰罄则无聊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抱着他的爱猪玩。
「大人!」五人朝施问拱手。
施问则说:「大家这几日都辛苦了,先坐下再说。」
「是,大人!」金忠豹国很有默契地将兰罄身旁的位子留给了小七,小七也就坐下了。
施问说道:「本官本来订于两日后八月十五谭桦一案再度开堂,然而今夜寅宾馆却被杀手闯入,因为衙门人手不足的缘故,害得肃王府的管家李大乃腹上中了一刀,如今昏迷不醒,其余人等也惊吓过度,恐怕两日后的堂上,皆无法作供了。」
丁金皱眉说:「这回前去肃王府,最有利的证人便是李大乃这人,如今李大乃受了重伤,剩下的那些男女也无法作证,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南乡道:「小七和公子也可上堂作证,只是东方雷引当日毕竟未遂,要以此定他死罪,恐怕难上加难。」
小七抓着下巴说:「加上东方旃诡计多端,他先是因为自己赶不及拦阻开堂,便命人将施大人掳走,接着又为了要证人封口而狠下杀手,咱们衙门要是不多做些准备,别说将东方雷引定罪,说不准下一次开堂,整个衙门就被那老匹夫给铲平了。」
知道小七说的是真话,书房里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然就当一大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找不出方法应对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阵又一阵的哭声,幽怨哀凄不已。
小七因为常常被鬼吓,现在已经差不多都要习惯,听见谭桦的哭声也只是小小缩了一下脖子,轻轻往兰罄身边一靠而已了。
兰罄这时把猪放了,任由他的爱猪在书房里头跑,而后突然爆出了一句话。「其实最有利的人证并非李大乃。」
「噢!」厅里众人蓦地将目光放到兰罄身上。
兰罄淡淡说道:「整件事都是由谭桦告官所起,他是当事人,也是最直接的铁证,只要他上堂将一切说来,东方小龟蛋哪还跑得了?」
施问听得兰罄所言,沉吟了一下。
金忠豹国惊喜说道:「好主意、小头儿这真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