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向另一方向抬头,纵身掠起,手中银光一划。
剑光现,蓝衣少年踏枝而来。
谢况弈!
杜小曼猛然站起身,半空中,谢况弈的身影一顿,望向白衣少年:“你……”
白衣少年的剑丝毫未滞,向谢况弈斩去。
杜小曼脱口大喊:“快停下!”
谢况弈避开少年的剑锋,回剑抵挡,又一抹白影自林间而来,向他和少年掠去。
“住手!哥哥,弈哥哥,你们不要打了!”
谢况弈闪身一避,与被剑光斩下的树杈一起降落地面,孤于箬儿飞扑而至,挡到他面前。
白衣少年手中的长剑疾收,险险掠过孤于箬儿的衣角。
孤于箬儿转过身,定定地望着他:“哥哥。”
谢况弈从孤于箬儿身后一步跨出,双眉紧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管是怎么回事了!”杜小曼踉跄冲上前,“这是朝廷的圈套,官兵肯定就在附近,马上就会冒出来,你们快走!”
谢况弈看向她,身体刚一动,白衣少年手中的剑立刻一抬。
孤于箬儿急急再喊:“哥哥!”
谢况弈皱眉将少年上下一扫:“孤于箬,你们兄妹的身世一直有不便言说之处,我也一直未问及。但这时候,我必须要问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会和月圣门扯上关系?”
孤于箬儿的表情惨淡,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少年冷冷道:“事已至此,不必再隐瞒。我乃月圣门的月君。”
谢况弈神色陡寒。
“但此事与箬儿无关,她一直不知道。”少年一瞥仍在与月圣门几个女子打斗的卫棠,轻扯唇角,“你们谢家真对这些一无所知?恕我不大相信。”
谢况弈的双眉又拧在了一起。
“别聊这些了!你们都快走!”被晾在一旁的杜小曼吼,“朝廷的兵立刻就会来!”
谢况弈向她一瞥:“别过来,暂时没你的事。”
少年微侧身:“媗媗,你别过来。这里不关你的事。”手中的长剑再一抬,指向谢况弈咽喉。
“我是宁景徽故意留活口钓你们出来的饵!”杜小曼急得跳脚,“朝廷要把你们一网打尽,快走吧!”
仍没人理会她。
孤于箬儿又挡在了谢况弈身前,张开双臂。
“箬儿,你护不住他。”少年的目光越过孤于箬儿的头顶,盯着因身高差距,完全无法被遮挡的谢况弈的脸,“我随时可取他性命。”
谢况弈轻嗤一声:“那你不妨试试。”
孤于箬儿双唇微颤:“哥哥,你若要杀弈哥哥,就先杀我。弈哥哥,你带小曼姐快——”
她的声音忽然卡住,浑身也再不能动。孤于箬轻哼一声,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刚点了孤于箬儿穴道的谢况弈。
谢况弈闪身避过,反剑回招。
忍无可忍的杜小曼直冲了过来。
光明速现,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
谢况弈忙将剑势一收,孤于箬的剑锋堪堪划过他颈侧的空气。
一道耀眼白光忽而一闪,咔嚓一声雷响,
谢况弈只觉得眼前一花,浑身一麻,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冲开,倒飞出丈许,摔倒在地。
他翻身跃起,只见孤于箬仍挺立在方才所在之处,举着长剑,仿佛石像。忽而摇晃了一下,直栽向地面。
地上根根如上了浆般直竖的荒草在孤于箬砸下的瞬间,粉碎成尘,弥漫出淡淡焦糊气息。
也僵在原地的杜小曼这才缓缓收回右手,低头看看掌心。
哇塞,太猛了,神仙的法宝和武功之类真心不是一个境界!
卫棠和几名月圣门的女子一时忘记了打斗,定定看向这方。
被震开了穴道的孤于箬儿怔怔看着杜小曼,再看向地上,颤声喊了一声哥哥,扑向孤于箬。
杜小曼干干道:“那个……理论上,他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月圣门的女子们醒过神,奋身向杜小曼扑来,卫棠回剑刺穿一女,又有几名回身与之缠斗,肖婵却是脱开身,直掠向这里。
“君上!”
孤于箬儿将孤于箬翻过身,双手颤着按了按他的颈侧,再探了探他的鼻息,哇地哭了出来。
肖婵长剑一抖,钉向杜小曼。孤于箬儿忙哽咽抬头:“哥哥只是晕过去了,别伤小曼姐!”
谢况弈挥剑格开肖婵的剑势,反手将杜小曼扯到身后,肖婵趁势回身身闪向地上的孤于箬,谢况弈亦未再动手,只转过身,看向杜小曼。
“你竟会武功?这是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