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哈哈,原来你把我当成了……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突然把她猛地向前一扯,双眼弯弯:“我竟然看起来像女人?嗯?”
距离时阑的鼻尖不过一韭菜叶儿的距离,杜小曼险些变成了斗鸡眼。
下一秒,她的双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
再下一秒,杜小曼不假思索地猛地双手一推,跳起身:“恶,呸呸呸——”
神啊,谁给她一瓶漱口水吧。
时阑耍色狼了,初吻被夺走了,她都没工夫计较。杜小曼大脑已一片空白——一个昨晚吐了一夜,又喝过药,还没喝几口水的人,口腔里的味道有多精彩,真的,难以形容……
她悲愤地抓起一杯水漱口:“你能不能做色狼也讲职业道德啊!”
时阑一脸恍然:“啊,我忘了,抱歉抱歉。”
杜小曼拼命漱口。
时阑的神色再一变,突然一本正经说:“你说,我的玉佩和月芹曾给你的一样?”
杜小曼说:“对啊,你们不是统一样式吗?一个圆月,一个弯月,你的职位比她高吧。”
时阑眉头跳了跳,满脸无奈:“那是太阳。”
杜小曼抓住水杯愣住:“太阳?太阳代表什么?”
时阑的神色更无奈了:“祥云环日,代表……”
门外有脚步声近,房门笃笃响了两下,杜小曼打开门,手里的水杯哐啷掉在地上。
小伙计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满脸笑容:“夫人,热饭来了。今天恰好有大夫来投店,小的立刻带他们来看时公子。”
杜小曼木然地让开身,背着药箱的十七皇子在小伙计身后走进房间,他身边,还跟着裕王。
小伙计带着托盘离开,合上房门,秦羽言笔直地扑向大床上的时阑:“叔——”
杜小曼顿觉晴天霹雳,眼前不断闪烁着一个字,叔叔叔叔叔……
裕王在床前单膝跪下:“微臣恭请殿下起驾。”
时阑叹了口气,无情地拉开秦羽言抓着他袖口的手:“小十七,宁景徽不来,换你也一样,我无论如何不会回京。”
叔……叔……叔……
十七皇子,在喊时骗子叔……
十七皇子,他喊了时骗子叔……
杜小曼被雷得傻掉了。
呵呵,哦呵呵呵!这个跌宕的世界!
好在她经常被雷,已经习惯了。大脑在呆滞了两三秒后,飞快运转,自动拼凑出了几组公式——
十七皇子的叔=皇叔。
“裕王”向时骗子下跪=冒牌货=真?弘统领。
所以,时阑……
她指向时骗子的鼻子:“你才是裕王!”
时阑赞赏地看着她:“掌柜的,不用怀疑你自己的智慧,你太聪明了,只是偶尔傻。”
杜小曼抡起桌上的茶杯:“傻你个头!”
一只手擒住了杜小曼的手腕,弘统领俯视着她,从她手中轻轻巧巧夺过茶杯,目光冷酷:“不得无礼。”
时阑立刻喝止道:“弘醒,退下。”
音调不高,但那股王爷风范,立刻浓浓弥漫,和之前装模作样的油腔滑调天差地别。杜小曼挑了挑眉,影帝,很好。
她向弘统领笑笑:“不好意思,我会注意,下不为例。”再向裕王殿下和他的乖侄儿笑笑,“你们肯定有很多重要的话要聊,我先出去了。”挥挥手,拉门就走。
其实她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要装成那副德性窝进她的小酒楼里;为什么弘统领要假扮裕王;为什么……一堆为什么摞在一起,她都不想管。
关她什么事?一堆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吃饱了撑的瞎折腾,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正和这些人沾上后,绝对碰不到好事,她只想赶紧离开。
在走道拐角处,她迎头遇见一个小伙计,小伙计立刻陪起笑脸,殷切地问:“夫人,您家老爷的身体好点了没?”
杜小曼随口应了声好,听见身后有匆匆的脚步声,小伙计又惊又喜喊:“这位爷,看来贵体真是大好了!”
杜小曼加快脚步下楼,时阑、抓住了她的衣袖。
“掌柜的,你生气了。”
杜小曼转过头,有点无奈:“拜托您别这么叫我了,我真当不起啊。”
时阑黯然:“你真的生气了。”
杜小曼恳切地说:“没有没有,确实挺意外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