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越和昭沅琳箐杜如渊及所有师弟们一道假装恭敬地整齐排列站着,乐燕小声嘀咕道:“什么很想来我们青山派看看,满嘴谎话。老欺负我们,拿白眼看我们的人里总少不了有他。”
乐越低声道:“小声点,别被听见,人家现在可是太子,未来的皇上,万一惹到他,他动动手指就能要你的命。”
乐燕缩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乐越依然一副恭敬模样地站着,不敢松懈地暗中观察。
太子的轿后,还跟着一顶小轿,从那轿中下来的人,依然穿着一身刺眼的不得了的红衣,是那只凤凰。
凤凰自始至终随在太子身后,乐越心中的那根弦就一直紧紧地绷着。
昭沅身上的每一片龙鳞也都充满了戒备,琳箐在它身边小声道:“你放心,看样子不像是来抓你的。就算是,大不了打嘛,我们还能输给他?”
太子被鹤机子让入大殿,凤凰依然跟在其后,看也没看他们这群弟子。
进了正殿,太子在上首落座,凤凰陪在一旁,鹤机子亲自端上茶水,太子端起沾了沾唇,又闲话几句,渐渐切入正题。
“鹤道长,本宫今日前来,是有件要事与道长商量,前日论武大会上突现妖兽,察访后方才发现,原来近一二年精怪妖兽突然横行,各地各州均有百姓伤亡,有的官员道,近日连京城中都常有匪夷离奇事出现,恐有妖孽污秽作乱,而父皇突然病重,恐也与此有关。因而本宫特意前来向鹤道长借一样东西,携往京中,以镇秽气,护持父皇龙体康健。”
听了这话,乐越和师弟们都很惊讶。
太子上门居然是向青山派讨要可以镇妖降怪的宝贝。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找他自己的门派清玄派要?看看青山派的这些破房旧屋,就知道肯定没有那种东西。
乐越在心中道,如果有宝贝早八百年就被本少侠和师弟们挖出来卖钱换大米吃了。
鹤机子也显得很惊诧:“平定妖祸,保护圣上龙体是修习玄道的门派应尽之责。但青山派已衰败许久,贫道并不记得鄙派中还有什么可以镇妖气去污秽的宝贝,不知太子所言,是指何物?”
和祯笑了笑:“本宫在清玄派时,时常听师父提及,许多年前,青山、清玄还是一个门派时,有位白日飞升的师祖,留下一件降妖伏魔的法器,代代相传,只有每代的掌门才知道这件法器究竟是什么,藏在哪里。后来两派分开,这件法器留在了青山派。想来已传给了鹤道长。本宫今日来借的,就是这件法器。”
乐越与师弟们都惊讶了,居然还有这种事?白日飞升的师祖的事迹经常被师父师叔们当做范本榜样来教训大家,乐越和师弟们都能倒背如流。
但,他们只知道这位师祖帮助天庭的神仙降伏了某个大妖怪之后,就在菜园子里飞升成仙了,当时菜园里的黄瓜白菜们却没有沾染他的仙气,吃下那些白菜黄瓜的其他师祖们也没有因此长生不老或者功力大增。所以,师父和师叔们总会在此处总结道,由此事可以得知,想修行成仙要靠自己努力,不要妄想投机取巧。
据说连用来斩杀大妖怪的剑都被那位师祖带去了天庭,没听说他有留下什么宝贝。
难道是师父有意隐瞒?乐越和师弟们各自考虑了一下,都觉得鹤机子做得出。
于是,众弟子们都兴致勃勃地睁大了眼,看向师父。
鹤机子却好像的确不知情,神色中有迷茫有疑问有困惑,这些复杂的表情深深地刻在他的每一道皱纹乃至每一根胡子里,非常真诚。
“太子殿下,贫道从未听说过,本门中有这件宝物。”
和祯微笑道:“道长是不是一时忘记了?此物对父皇十分重要,道长再好好想想。”
鹤机子摇头:“飞升成仙的那位师祖的事迹,本派任何一个小弟子都能倒背如流。当日先代掌门辞世时,所交托于贫道之事,贫道日夜铭刻在心,绝无遗忘。但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件宝贝。贫道猜想,或是谣传?”
和祯挑眉,鹤机子接着道:“而且,殿下请推敲一下,白日飞升,乃千载难逢之事,倘若那位师祖当日真遗留下什么降妖伏魔的法器,必定惊动全派上下,流传亦必广,要如何做,才能将之变成秘密,只传于各代掌门?”
和祯怔了怔,一时间无话可驳,无话可说。
乐越和师弟们在心中道有理。
一直静坐旁听的红衣男子语气和缓地道:“道长的话,的确有道理。不过,也或许道长虽不知情,此物却真的有,只是先代的掌门忘记告诉道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