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生立马找来笔墨写了一封家书,然后顺道搭了帮里兄弟下山办货的车,把信给寄给了福家。
只要有金龙牌为证,福家的人肯定会相助……
金龙牌做工很精细,一般工匠是做不出来的,那是老爷身前早年找宫里的人在福禄金行里打造的,二位夫人若是瞧见,便能立马分辨出真伪。
贵生瞧见邮车走了之后才放心,但他却没有直接回飞鹰寨,而是直接去了东大街。
东街这边行道两侧裁满了寒梅,现下正是繁开之季,空气中芬芳四溢,川流不息的繁华街道上商客汇集。
贵生就站在琴楼外,安静的等候着大帅。
这里边来往的都是些文人雅士,瞧着打扮都挺出落不凡,大多都有车辆接送,贵生没等多久就下雨了。
街上来往的人都纷纷找地方避雨,货摊都赶紧的收辅,贵生就站在琴楼外的屋檐下避雨。
“各位都拿着伞,今儿个大帅做主派伞给大伙,这外边天冷大伙都赶紧拿着伞回家去。”琴楼的老扳出来了,还带着几位抱着伞的伙计,许多人围了过来领取而伞,贵生被挤到一旁。
很快。
琴楼外就没人,只有贵生还站在屋檐下避雨,那老扳瞧见贵生没领,也就让伙计给了贵生一把。
待人都走后,贵生瞧见远处驶来一辆气派的军车,他当即就瞧见大帅从楼里出来了......
今儿个大帅穿着便装,披着一件长大衣,瞧见贵生站在门外显然有些意外。
大帅身后还跟着两位副官,一个忙着哈腰的请大帅下阶梯,一个忙着给大帅撑伞。
大帅的目光从容不迫的落在贵生的身上,他盯着贵生看了半响,才挥手示意让两位副官下去,那两位副官也便规规矩矩的上了车。
贵生见没人了,才细微的朝着大帅比划:你没说不能到琴楼来找......
“找我何事?”
贵生比划:就是昨儿个那事。
“免谈。”大帅简洁的驳回了贵生的想法,不留一丝转机余地。
贵生知晓他不想谈这事,便改变了方向:我能不能去司令部瞧瞧他们?
大帅淡然的眼底露出了几分笑意,只不过是嘲笑,带着渺视与荒诞:“你想得到真美,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你想都别想。”
他直接断了贵生的念头,让贵生该什么就做什么去,别缠着他。
贵生却不以为然:你说那块玉佩,是你男妾给的,你又说你三年前就认识我,正巧我又一块玉佩给你玉佩一样,可是在三年前就不见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我就是你那个男妾?
大帅只是瞧着贵生,那眼底明显流露出淡淡的不悦与冷然的警告之意,但过了半响之后,他却很干脆的回答了贵生:“是。”就是……
贵生沉默了半响,才询问他:那你能不能念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放了他们?
“不能。“大帅瞧着贵生那神色沧悴的脸,看到贵生捂着胸口抑制咳嗽,似乎被他简短的两个字伤得不轻。
贵生稳住呼吸,抬眼看他:三年前我的头受过伤,如果以前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你是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罢。昨儿个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大帅淡淡幽幽的眼神显得很冷落,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不容任何情面。
屋檐外,大雨倾盆而至,那暴雨冲刷大地的声音格外嘈杂,那雨滴就如同断线的珍珠从屋檐滴落,阁楼外的阶梯都形成了浅薄的水瀑。
贵生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他焦虑的注视眼前衣冠周整的青年:我听帮里的兄弟说,被抓去司令部那边的人都要被用刑,那你能不能......不对他们用刑?
贵生知晓自己没身份,没资格这么要求。
但贵生还是很不自量力的说了。
“当然不能。”大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趣,他似怒非怒的瞧着贵生,半真半假的糊弄贵生,“他们是嫌疑重犯,不严刑逼供他们是不会招认的。”
贵生急了。
此时。
那军车里的副官支撑出来,用伞为大帅挡雨引路,帅穿着厚实的皮质军靴,踩着水幕轻滚的阶梯上,稳稳的走下台阶,那贱起的水花沾湿了靴头......
贵生连伞都忘记了撑,就紧跟着追了下去:大帅,他们只是有嫌疑而已,若是屈打成招,那便有失公正,你们司令部不应该这样审案。
大帅上了车,根本就不理睬贵生。
车门紧扣上。
贵生只好拍打车门: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徇私枉法,根本就没有公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