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寿也跟着他下了车,直到走到大殿集会阁的那块空地前,锦寿才缓慢的拦住了贵生:我以前说过,要送给你的,你不记得了?
贵生是记得锦寿以前说过他的手粗,说要送护手香膏给他,可是那时候关系不一样,现在非亲非故的他不能收。
所以贵生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很轻细微的比划:你拿回去给你的妾室用吧,反正我是做粗活的,擦再多也只是浪费……
贵生还没比划完,锦寿把就东西硬放在贵生的手心:“她从来都不用这种东西的,我摆着也没用。你拿去用,想送人也可以。”他把手霜给了贵生之后,便示意让贵生赶紧回去,外面快要下大雪了,天禄那边他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贵生拿着那个手霜回了房间,他几次手里的东西扔了,他觉得这东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随时就把那手霜放在桌上,反正也是可以用,不擦白不擦,不擦也就浪费,贵生每天晚上都擦一次,每次擦都擦很多,每次都会想起锦寿。
想起那晚锦寿站在雪地里,像俊美的脸庞没有丝毫的瑕疵,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仿佛早就看穿了他似乎,让他无所遁形……
贵生因为上回派馒头烫到了手,这几天做事都是戴着手套,因为最近总是出去,被帮里兄弟瞧见不太好,因为飞鹰寨的平日里是不许随便就私自下山的,要到休假或者是探亲日子才能下山,他这么频繁的出入对影响不好。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太想去见东来,虽然东来今儿个一大早又派人送了信过来,从东来约他见面那日起,这都已经好些天了,东来派人送来的信上还是些着“不见不散”,他看着回廊外纷纷的大雪,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但是转念想想东来不可能等他好几天,这里冷的天若是见不到他肯定会自己回去,所以贵生也就没当一会儿事。
夜里贵生排队打饭的时候,听到前面两个伙计在闲聊:“跟你说不得了了,将军府出大事了,有人说老将军暴毙身亡了,司令部都封了消息,大帅前些日子也去主持大局了。”
“说暴毙这么保守,铁定是被人给‘咔嚓’的,要不然司令部那些人捏着捂着做什么。我听当时在场的兄弟说,将军府那是惨不忍睹……”
“你小声点,这事可大可小,说起来也真够惨的,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人给屠府。”那两个兄弟压低了声音交谈。
贵生听到屠府两个字,也是听的心惊肉跳的,最近好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将军府的事,虽然外界封锁了消息,但是私底下都传开了,说是将军府没有一个活人逃出来,甚至是家畜都被全被没有逃过一劫,就连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兄弟们提起来都一股子寒气。
今儿个夜里贵生跟大牛用完夜膳之后,贵生瞧见雪越下越大了,他就自己一个人匆匆的去了一趟北院,他去了问东来的丫鬟,问东来这几日有没有回来过,可那丫鬟说:“四爷好些天都没回来了。”
贵生又问了丫鬟那笑奴的住处,贵生写了一封信,里面写着“飞鹰寨,北丘山梅花树下不见不散”让那丫鬟以东来的名义给笑奴送去,他还给那丫鬟一些大洋。
贵生这才放心的回屋休息,他回来的路上因为走得有些急,随意不小心摔了几跤,他的小腿都摔肿了,他扶着墙走回去自己上了药。
贵生满屋子的药酒的味道,他躺下还没一会儿就听到细微的敲门声,他之好起身去开门,可是他拉开门就瞧见东来一脸憔悴的靠在门边,全身都被雪水给淋湿,他的身型很不稳,很艰难的站着,地上都是一滩水迹,他的发丝、脸颊、衣衫都的滴水……
“你为什么不来?”东来的声音很低,显得很落寞。
贵生瞧见他这样子也不知晓淋了多久的雪,就在东来支撑不住的前一秒,贵生伸手扶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扶近了屋。
东来的身上很冰,还不停发抖,贵生担心他着凉了,就替他换了干净的衣衫,可是全身被冻得几乎僵硬的东来依旧看着他。
“为什么要叫笑奴来?”东来坐着看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而且贵生正在他面前替他擦着湿润的头发。
贵生的手指微微停顿,待他把东来的头发擦干了之后,他才回答东来:因为她比我更加的适合去,你心里明白。
贵生瞧见他冷得嘴唇发白,睫毛上还霜雾,他替东来洗了热水脸,之前也用热水擦过身,他又去给动打了一盆烫水来……
他默不作声的蹲下,让东来泡泡脚,东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很显然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很久,就连那滚烫的热水也很快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