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管事走入了人群中,把贵生给的礼物递给了锦帮:“二爷这是一个下人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他希望你能收下,所以便让我帮忙送来了。”
其他人逐渐的散去。
锦寿看了管事一眼,然后接过了油纸包,他缓慢的拆开了油纸包,缓慢的拉开看了一眼。
锦寿慵懒的垂着眼,那睫毛倒映暗影倒映在脸颊上,掩住了眼底此刻的神情:“这是哪个下人让你送过来的?”
管事脸色不好,赶紧说:“那下人我也不知叫何名,他说只要二爷你收下便是,这是做下人的一番心意。”管事不敢说是贵生送的。
“行了。”锦寿重新包好了香酥饼,让管事拿下去。
可是。
那永少爷却叫住了管事,那永少爷瞧了两眼油纸里的东西:“你府里的下人,真有意思,送这种东西还不怕寒酸。”
“你都说了是下人了。”锦寿示意让管事把东西拿走,他浅浅的抽了一口烟,“土一点,也正常。”他似乎也没什么瞧不起。
“你府里的丫鬟,真够纯情。”
“没准是伙计送的。”锦寿站在荷塘边随性的吞云吐雾的,而他身边的永少爷却笑了起来,说锦寿胃口不小。
“真够土的,送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又不缺这种东西。”
此时。
那大肚子的女人走到锦寿身边,跟锦寿和永公子在聊天,锦寿还体贴的扶着那个女人,可以看出他对那个人的关心。
这里太多人了,贵生担心被发现,刚想走,就瞧见管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还把贵生送给锦寿的香酥饼,还给了贵生。
“你都瞧见,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管事把东西还给了贵生,让贵生自己把东西拿走,不要再出来了,“若是被人瞧见你出来了,待会儿吓着了客人就麻烦了,今儿个可是二爷的生辰,不能出什么乱子。”
贵生心酸的接过了用油纸包着的酥饼,他的手指细微的有些发颤:那我先回了,劳烦你了,你去忙你的吧。
管事的瞧见贵生这样子,也是摇头叹气的:“贵生,你自己把饼吃了吧,你现在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想着二爷……”
贵生转过身扶着墙,手指紧紧地抓着衣襟,他胸口有些发闷,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他咳得很小声,却很激烈。
管事想扶着贵生,可是又不太敢靠得贵生太近,因为府里的人都说贵生有病会传染:“贵生,你吃药了没有?”
贵生稳住了咳嗽,轻轻的摇头。
管事见贵生把头包得结结实实,似乎是担心被人看到:“我前些日子见你的时候,都差点认不出你,你别老惦记着二爷,二爷五个月前就已经纳了一个偏房小妾……”
贵生的手猛然一抖,手里的香酥饼的掉在了地上,他扶着墙的手也在细微的颤抖,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由于气息不顺,导致他的睫毛剧烈的震动,他眼底蒙上一沉不明的湿意,他几乎快要站不稳了,他抓着胸襟的手指也泛白。
“你看,就是站在二爷身边那位穿着红衫的大肚子的女人,二爷现在喜欢她得紧,她又有了身孕,再过不久二爷就要当爹了……”管事瞧见贵生快站不稳了,也就立马就不说了,替贵生把地上的香酥饼给捡了起来,递给贵生。
贵生接过那摔碎的饼子,缓慢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热闹的地方,那个女人正在跟锦寿耳语,锦寿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贵生拿着摔碎的饼,独自回了那凄寂的小院子。
他坐在院子里轻轻的咳嗽着,他展开油纸静静地看着那碎得一块块的饼。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一个犹如天上的月亮,一个犹如地上的淤泥……
贵生拆掉了脸上捆绑的破布条,那张蜡黄消瘦的脸,憔悴得都快脱形了,他安静的靠着身旁的大树,他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拍了拍那些饼上的灰尘……
贵生病了半个月,他依旧是每日只吃一顿。
因为天气转凉了,夜里那些米饭都有些硬,让人难以下咽,贵生每次都要泡些热水再吃,不过这也好总比前些日子天气热,那些饭菜都有股酸酸馊馊的味,这两日他的病稍微好些了。
他偶尔会听一府里的伙计跟收夜香的人说话,就是福家的二爷跟四爷关系闹得很僵,昨儿个还不知道为了何事打了起来。
“四爷又把船给叫了,二爷自己去买了好些艘船,请了一批新船工,自己运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