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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大唐:繁花落定(180)

白玛!她定然以为我心中放不下的人,一直便是清遥,才自作聪明到清遥面前去,“倾诉”我的情意!我气得浑身颤抖,伸手将桌上茶盏尽数甩到地上,咬牙道:“白玛,你,你生生要气死我!”

待要再说,扭头看她满脸泪水,瞧向我的眼神尽是担忧之色。她,是怕极了我没有好的归宿啊!我指着她的面孔,到底再发不出声来,哽咽着拂了袖子,径往c黄边走去,而泪水已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该怎样才和她解释得清楚,我和东方清遥已是不可能,我的未来,不管是系于现代还是大唐,都不会再和清遥有交叉点。如果能是相近的两条平行线,能够永远地彼此观望,了解着对方的幸福,便是一种快乐。

桃夭端来清粥小菜来,我心头烦躁,哪里吃得下?耳听窗外滴滴嗒嗒的雨敲窗棂之声渐次响起,慢慢混和成沙沙一片,夹着风啸雷隆,扑闪到心头,平添了几分茫然凄苦。不知哪里渗进幽幽的冷风来,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更显得那屋外的闪电锋芒毕露,似扯开的大嘴,欲将这满园的青青梅树,连同这夜间徘徊的人影,尽数一口吞噬。

白玛将桃夭遣了别屋睡去,自己将窗户一一检查了,压紧棂条,又将烛火挑了一挑,才到我身边轻轻道:“小姐,先睡觉吧!”

我睡了一个白天,心中又是烦乱,只觉那一声紧似一声的风雨雷鸣,似要将胸口压得炸开一般,哪里还睡得着?因怕白玛担心,也只得躺下,静静养神,那风声雨声,却还是在外阵阵呼啸,刮得人心烦意乱。不知过了多久,眼见那烛火烧得尽了,灯芯软软倒下,浸在浊泪之中,无力地垂落下最后一滴烛泪,悄然殒灭了最后一点火星,在寂寂的黑屋里散着游烟的微呛。

这里风势更大了,只听得窗棂给刮得不断抖动,发出格格的异声来,反将雨声掩去,倒让我渐渐有了丝睡意。正闭着眼似睡非睡时,忽听“咣”地一声响,却是窗户被重重击开的声音,突兀之极,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而对面c黄上的白玛已经喝了声“谁?”便跃起身来,只穿了小衣,提了枕边的腰刀,奔向窗外。

我撑起身子,撩开c黄前帏幕,探着情形,道:“许是风吧?”

白玛将窗户推开,四处打量了一下,笑道:“真是风呢。也不知今儿的风雨怎生这么大。”

她在窗前的桌上放了刀,腾出手来,去掩那窗户。

这时一道闪电劈过,却将窗外一道泠冷寒光反射到窗棂之上。那是,刀剑锋芒冰凉的反光?

我失声道:“小心!”

一道黑影伴着风雨中的冷潮水气卷了进来,劈面砍向手无寸铁的白玛!

白玛喝了一声,侧身闪过,正要取刀时,来人又是连连数剑,快捷更胜过那窗外闪电。白玛算是身手好的了,但手中无刀,仓皇之际,竟连躲闪不及,不过眨眼之间,便听得她的惊呼,踉跄着飞快向后退,手已捂住了前胸,面如白纸,慢慢扶着墙倒了下去。

白玛,居然在片刻之间便一败涂地,生死不知!这人身手之高,竟不在纥干承基之下!

我回过神来时,那人已弃下倒地不起的白玛,冲我的方向奔来。

白玛!我的白玛!我惊恐地几乎透不过气来,绞紧了帏幕一角,看那人来到近前,狠狠将帏幕拽下,迎头兜向那人,将他的头脸笼住。

我料想他从屋外微明的地方来,初到屋中,多半不能看清我所在的方向,试着用那帏幕罩住他,借以赢得脱身时间,果然一击成功。我见他在黑暗中扯着帏幕,立刻仗着自己对房中地势熟悉,匆匆向房门处奔去,直到拉开门,我才敢放开嗓子叫道:“救命!有刺客!”

可风很大,雨更大,我惊恐变调的声音,究竟能在这暗夜里传出多远?

我边往左近顿珠等的住所跑着,边喊着,冰冷的雨点砸中刚从暖和被窝中逃出的我身上,单薄的小衣根本挡不住那深夜冷雨的肆虐侵袭,立时浑身颤抖起来。

“顿珠,仁次,救命!”我踉跄在泥泞的路面向前奔着,未着寸缕的脚踏在冰凉的泥水中,竟不知道刺冷,只是听着身后迅捷有力的步伐越来越近,剑芒已经映到我面前的泥水之中,在闪电下闪着狰狞的光芒。

我发出一声惊叫,却被随在那道闪电后的惊雷淹没。

剑已高高举起,迎头刺下,而顿珠,他们来不及出来救我了!

漫天飞雨中,我迷蒙着眼对着那迎来的刀,心里却突然放松了一般。这就是我的结局吗?不用再想爱谁,不用再想恨谁,不用再想未来去留何处,快乐地在血光中放飞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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