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肯定猜疑他,她只是愿意给他十分的信任。
而他……亲手捏碎了她全部的信任么?
是他亲手捏碎了她全部的信任,以致那个说会做他妻子的女子,再不肯多看他一眼!
见合。欢花纹有些变形,似被大力撕扯过,他皱眉,用武者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小心地拨着丝线,尽量将那花纹抚平。
狸花猫吃饱喝足,看他的袖子垂落,正随他手指的动作摆动,已快活地喵喵叫着,将前足立起戏耍着他的袖子,尾巴兴奋地一下下甩动,散乱了无声投入屋中的斜阳。
“花花。”
他拍了拍它的脑袋。
岁月静好。
只缺……只缺他的十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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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小珑儿已从厨房抱了坛酒回来,东张西望地看着,“那个女人走啦?咦,她怎么舍得走呢?”
韩天遥收起剑,低低道:“这里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走了也好。”
许是走得急了,小珑儿的脸色不太好,眼神也有些仓皇,却利落地打开酒封,往映青酒壶里倒着酒,笑道:“厨房的大婶说是陈了许多年的美酒,我先就舀了一点尝了,似乎还是那辣辣的酒味,并没什么特别。不过闻着倒香。”
韩天遥道:“你不喝酒,不懂。若是你姐姐……”
他悄然住了口,不经意般接过小珑儿递来的酒壶,倒了一盅,含在舌下细细品着。
然后,他的目光倏地投向小珑儿。
小珑儿已若无其事地走回到原先的椅子上,继续fèng着衣裳,嘴里尚在念念叨叨:“这件衣裳快要做好啦!我要不要绣些花呢?绣兰花似乎太清素,不然绣一双蝴蝶?嗯,太花哨。”
韩天遥将含在舌下的酒水饮下,垂下眼睑继续饮着,低声道:“只要是你绣的,他都会喜欢。”
小珑儿双颊便笑出了一对深深的酒涡,“对,他敢不喜欢,我再不理他!”
抬眼看着韩天遥一盅一盅继续饮酒,似乎再无疑心,她无声地吐了口气,悄悄地弹了弹指甲间残余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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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日过去,十一的脸庞终于消了肿,结了厚厚的疤。云太后每日来瞧,早早令太医商议着,不惜代价替她配制柔肤淡斑的药内服外敷。宋昀将她安置于自己所住的勤政殿,更是时时探望,惟恐宫人不够尽心尽力。
可惜他们虽留心,十一自己却很不经心。
不但不经心,谢璃华探了几次后,甚至忍不住问宋昀,“朝颜姐姐这是不想要她那副花容月貌了?”
宋昀只得道:“她说……再丑横竖她自己看不到。”
十一刚被带入宫中,宋昀便很小心地令人将她住的屋子里的镜子尽数收了,她的确看不到自己的容貌妍丑。
于是,十一继续没日没夜地饮酒,连酒水冲去面上的伤药都懒得理会,更不会考虑那么多酒水饮入,是不是跟服下的药有所冲突了。
愁的只是每天对着她面上疤痕的宋昀等人而已。
十一再一次从醉梦里醒来,尚未睁眼,伸手去抓c黄畔的酒壶,却只摸。到了谁温暖柔软的肌肤。
再抓两下,她便摸。到突出的什么软骨部位;再往上,则温暖柔软,有细细的羽毛样的东西正在她掌心轻轻地划动。
“花花……”
她笑了笑,顺手将那物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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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醉不同归,醉里不相会,却不知梦里又调。戏了谁……
后天见!
☆、205.负,空庭影孤(一)
待抽回时,她的指尖正碰上温湿的两瓣在翕合。
几乎同时,她听到有人随着那翕合在说道:“柳儿,是我,不是花花。”
暖暖的气息轻挠于掌心,十一就是反应再迟钝也觉出不对了。
她睁开眼,正见宋昀泛红的面庞窠。
他低垂的眼尚在眨着,黑长的浓睫翩若羽翼,似笑似窘地盯着她。
十一吸了口气,扶着宿醉里昏觉的头坐起,皱眉道:“阿昀?”
宋昀叹道:“是我,柳儿。”
十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阿昀……皇上,你今非昔比,想来政务繁忙得很,就不必守着我吧?抬几坛酒过来,再叫小糖他们服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