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淑妃!”
他惊叫着,急上前夺可浅媚的门栓时,可浅媚瞧着有人近前,立时攻了过去。
但卓锐身手极高,即便平时她也不是对手,此时体虚力乏,又有伤在身,全凭着懵懵懂懂里的一股狠劲支持着。真动上了手时,不过几招工夫,便被卓锐夺下了武器,双手扭到身后。
可浅媚咬着牙还要挣扎时,卓锐左手扭紧她的手,右手从她胸前绕过,按住她的右肩,半是拖半是推,硬生生将她拽入屋里。
可浅媚极是抗拒,恨恨道:“放开我!”
卓锐看一时没有内侍敢近前来,扭紧了她低声道:“淑妃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皇上这次真的给你伤透了心?昨夜他已召幸其他女子,应该很是满意,一早便下旨封了那女子为婕妤。此时你再惹事,无异是自毁生路!”
“皇上?谁……是谁?”
她只穿着单薄的小衣,还在不断挣扎着,躯体不可避免地和卓锐触碰着,丰。盈柔软的胸。部不知不觉地磨蹭着他的臂膀。
卓锐心神一阵绮。荡,却依然不敢松开,低声道:“淑妃,你是不是刚又做了噩梦,做得头脑迷糊了?你的夫婿,是当今的大周皇帝。他宠你,你可以任性;可他任性起来,你只能低头!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当真想在这个鬼地方关上一辈子?”
“大……大周皇帝……”
可浅媚忽然站立不住,软软地往地上坠去。
卓锐瞧着她的面庞,苍白憔悴里却泛着异常的红晕,浓黑的长睫下一双眼睛光色迷离,隐隐透着死一般的绝望。
想着当日他迎回的那个一路欢笑的异国公主,他不觉心底一抽,松开了扣住她的手,见她无意再伤人,遂送她走到c黄榻前,小心地扶了她躺下。
可这里到底不是他可以久呆的地方。
再看一眼c黄上那失神的苍白女子,他正要走时,可浅媚忽然拉住他的手。
她低低啜泣道:“卓锐,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
卓锐顿时挪不开脚步,一转身却在她的c黄沿坐了下来,反手将她的手握住。
她的手很凉,很软,并且少有的柔弱。
可浅媚呜咽道:“原来这五年多来,我一直在做着一个别人为我编织的梦!再绚烂再美丽,也不是我自己的。”
卓锐倾听外面似无人近前,悄然地伸了手,为她拭去面颊的泪水,将她挡着眼睛的发丝往两边理了理,低声道:“淑妃,你别想太多。你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不该你背负的,你背负不起的,都别去背负。你已是他的妃子,你逃不了,何不让自己快活些?”
可浅媚迷茫地转动眼眸,“你……知道什么?”
卓锐垂头道:“我不知道什么,可猜到了一些。听我一句劝,向皇上低头好好认个错,我再找成安侯帮忙说情,事情不会没有转机。皇上他……一旦动了真心,其实痴情得很。可如果你再倔着,让他灰心之余对别人动了心,只要从此对你不闻不问,你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要她失了宠,皇帝不再护着她,以往她盛气凌人时得罪的妃嫔,怎么着也会让她无声无息地死去。
“真心?痴情?哈,哈哈……他是大周皇帝,我的夫婿……居然就是大周皇帝!”
可浅媚泪流满面,却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把脸埋到了被子里,双肩犹自不停耸动。
卓锐极是不安,却听得外面有内侍的脚步传来,想起院内一地的伤者,再也不敢久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急急退出了屋子。
唐天霄正稳稳坐在乾元殿的东阁里看折子,悠然地喝着茶。
夜间疯狂的放纵似让他心情平复了不少。
他不会永远非她不可,他不会一直让她成为影响自己心神,他不会让她成为自己一生戒不了的罂粟。
这样的女人,对帝王来说,的确太过奢侈,也太过危险。
他会让她慢慢地淡去,等淡得无可再淡时,再把她放出来,冷眼看着她的憔悴和后悔。
至于她打算白头相守的那个李明瑗,他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有些没法淡定了,眯了眯眼睛,握紧了茶盏。
靳七领了一名女子进来,回禀道:“皇上,梅婕妤前来谢恩。”
他记起了昨晚让他把郁结情绪纾解开来的女子。
柔顺,听话,把他一时放过她当作了天大的恩情,逆来顺受地葡伏在他的脚边,用小鹿般的敬畏目光仰视着他。
他需要这样的女人,因此,他不但封了她为婕妤,还赐了很多衣帛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