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浅媚怔忡半晌,低声叹道:“我真后悔,我实在不该来和什么亲。想媚惑你也罢,想毒害你也罢,其实都只和所谓的江山有关,和我自己都没半只羊的关系。想着这怎么也踩不完的泥淖都害怕,我何苦一脚踩进来抽不出身?”
“噢,事到如今,你还想抽身?”
“说说而已……”
可浅媚听出拥着她的男子低沉危险的声调,头皮微麻,“我们北赫的少年郎虽多,可对我好时也难保不怀私心。”
其实还是在留恋她那些北赫的仰慕者了。
唐天霄怨恨,手指犹在她丝滑肌肤上流连,头已俯下,张口在她脖颈前的胎痣上狠狠一咬。
可浅媚疼得尖叫,顾不得他手上的亲昵,慌忙要将他推开时,他已飞快扣了她的双手,扭到背后,不许她顽抗。
可浅媚挣扎不动,骂道:“你属狗的?”
唐天霄低低道:“你属猫,我当然只能属狗,不然怎么制得住你?”
可浅媚哭笑不得,道:“狗能制住猫吗?猫想上树,猫想上梁,狗拦得住?”
唐天霄道:“所以,只能把猫扣在地面上了!”
他又去咬那颗胎痣,却不再用力。只听他喃喃道:“咬下你这颗胎痣,也许我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呢!”
可浅媚双手被扣得无法动弹,恨得连连跺脚:“你不能咬别处么?”
她的衣带已然解开,外衫散落,饱满的胸部随着她的气喘咻咻起伏着,浅紫的抹胸上绣一对鸳鸯交颈,在浅黄的灯光下恍若活了过来,似可闻昵喃情语。
鸳鸯轻轻滑开时,唐天霄如她所愿,温柔啮咬住鸳鸯下的旖。旎风情。
她便低吟,晕眩地仰起脖颈,让本就玲。珑的身躯更加凹。凸有致,极尽妩媚地散发出轻盈而诱。惑的薄光。
唐天霄再松开她的手,她便不再挣扎。他那光滑的衣料触过胸部的边缘,都能让她微微地颤悸。
唐天霄便微笑问她:“喜欢么?”
她软软地伏在他怀里,眸子格外地黑而大,却是酣醉般的迷离,很老实地告诉他:“喜欢。”
他便抱起她,撩开随风乱舞的轻帷,将她拥入金丝芙蓉帐中。
或许她真的可能是汉人,但她生活在北赫,早将北赫人的豪慡性情学了个十足,最初的羞怯之后,她对情。欲更多的是听从自己的身体和情感的召唤。
唐天霄有时很可恶,但更多的时候却能哄得她满心欢喜。
——特别彼此的眼底除了对方别无所有时,仿佛他的一个笑容,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便能让她心醉如饴。
看她非常默契地接纳了他,在他的舒缓刮擦里伏枕低吟,唐天霄亲着她耳垂坏笑:“滋味怎样?”
可浅媚便半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答道:“很是可口。”
唐天霄愣神。
这丫头把他当作糕点还是水果了?
可浅媚见他不动,却着急了,一边迎着他,一边掐他的胳膊,“喂,我没饱呢!”
“嗯?”
唐天霄完全不想说话了。
她分明就是把他当作了糕点或水果。
但对他来说,想要她饱其实一点也不困难。倒是她想喂饱他很是困难。
他对她的身体早已了若指掌,晓得该怎样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愉悦,也晓得怎样让她最大限度地容纳他,并不得不接受他的热烈。
其实她是经受不住的。
尤其他换了个姿势,让她伏在衾上时,她哭得眼泪汪汪,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却依旧宛转于他身下,不晓得是在享受还是忍受。
只可惜了c黄上那只新软枕,被她蹙紧眉狠狠地撕着,待他最后一记重重楔入她体内时,竟被她呜咽着撕裂了。
一c黄棉絮。
唐天霄喘着气,在那堆棉絮中拥紧那无力趴着的滑腻躯体,终于能问她:“饱了没?”
可浅媚擦着眼睛,幽怨地回答:“我真后悔,我实在不该来和什么亲。你看你多凶悍,若换了我们北赫的……唔……”
其实唐天霄不想亲吻她,而是想咬死她。
无法否认,这种满蕴激。情的男女间特有的交流方式很容易磨平两人间曾有的矛盾,至少也能磨得不至于那样尖锐化;而性格里的棱角也会奇异地在彼此碰撞间模糊,不至于激烈到把对方伤害得体无完肤。
就如在某些时候,愉悦会把疼痛掩盖,并因着眷恋愉悦而忘记疼痛一般。
幽清的别院里,帘影筛金,簟纹织水,散乱着浅色小衣相拥而卧的两个人,看来如此和谐宁谧,再看不出半点曾经的猜忌或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