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妃”的封号 ,可为了打消芮帝的疑虑,她早就把“夏王府”的匾摘下,同时深居简出,只
让下人称其为“夫人”。
司徒凌能调动的力量并不多,却不在如何重振家门上用心,即便回到北都,依然将不少人遣到南
梁继续打探消息。他的颓丧终于激怒了母亲,关起门来将独子好一顿训斥。
没有人知道夏王妃都骂了他什么。司徒永只看到司徒凌回卧房后把自己整整关了两天两夜,连他
去敲门都敲不开。等他瘦了一大圈自己走出屋子时,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遣往南梁的人撤回北都
,第二年事则是去拜见秦惊涛,依然执婿礼。恭谨备至。秦惊涛见他为女儿憔悴至斯,也很感动
,遂也屡加提携。
这时司徒焕正为端木氏的坐大而头疼,因司徒凌对他素来谦恭谨慎,并无夏王的锋芒毕露,又是
自己的亲侄儿,遂开始重用司徒凌,逐渐让他在朝中立稳脚跟。
司徒永见秦惊涛和司徒凌都放弃了追查小师姐的下落,大失所望,又怕自己在司徒凌身边被人识
破身份,遂回了子牙山。但往日热热闹闹的三人行只剩了他一个,心里的凄凉自是不必多说。
隔了一两年,他到底不甘心,借口出去游历,独自奔到南梁四处行走,想着小师姐的性情,一定
不甘心总在一个地方参禅的,他也常到江南繁华地四处行走。
不知算不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的找到了他的小师姐。
只是她已依在一个俊逸公子的怀里,注意力全在奶娘手中那个刚生的小娃娃身上,懵懂地与他对
面走过,恍若不识。他故意在她跟前走过好几次,终于能确定,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那时他也才十五六岁,身手相当高明,可到底在山野间长大,未曾经历风雨,眉眼间一团稚气,
看着比“盈盈”还小出一截,淳于望倒也不曾留意他,竟让他一路寻着踪迹跟到狸山,并查到了
他们在狸山的住处。
当时他并不知道该拿这个不认识自己并嫁给他人的小师姐怎么办,犹豫了许久,终于回了大芮,
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司徒凌。
司徒凌当时的脸色很怪,分不出是悲是喜,是怒是惊。他和夏王妃商议后,即刻通知了尚在北彊
军中的秦惊涛,自己则带了司徒永、卫玄和一批精干部属,先行前往狸山。
他们于这个被人刻意抹掉过去的“盈盈”完全是陌生人,但她似乎对司徒永还残留着往日熟稔和
信任,司徒永听从师兄的吩咐将她引了出来, 让卫玄施术,试图唤起她对于过去的记忆。他们当
时并不知道她是因忘忧糙而失忆,卫玄的巫医之术一样可以唤出部分潜藏的记忆。
她心生惶惑时,司徒凌等人将她引出,并焚毁她一家人隐居的木屋,
将她带出南梁,先回子牙山寻求师门的帮助,并让卫玄每日以巫医之法治疗,终于让她慢慢回忆
起往事。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她拒绝回北都继承家业,也拒绝承认和司徒凌的亲事,她跪在赶
回的秦惊涛跟前,苦苦哀求着,要回狸山伴着她的夫婿和女儿。
秦惊涛大发雷霆,连司徒永也是万般不甘心,想不通自己的小师姐怎么会糊里糊涂被一个南梁人
迷得神魂颠倒。这时,始终沉默的司徒凌提出让卫玄对她施用移魂术。
这种术法也是巫医的一种,施展的法子有些霸道,但能令她忘记一切于淳于望相关的事。连无尘
、无量都不甘心自己辛苦教出的弟子就这样被世俗情爱毁了,所有人一致同意了冒险用这个法子
。
他们用白玉做成一个箱子,外面饰以明珠,让箱子内部始终保持着苍白却毫无变化的颜色,再让
他们寄予厚望的女子同时服下了令其四肢麻木的药和令其神志异常清醒的药,然后关入箱子,埋
入地底,只留一个小孔透气。
没有人觉得那是怎样了不得的苦楚惩罚。只是所有人都如坐针毡。
司徒永想不出生性活跃的小师姐该怎样孤独而恐惧地待在那个密闭的空间,不能说,不能动,什
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连睡眠的权利都被剥夺……
两天后,司徒凌从地下抱出来的那个女子,果然已经彻底崩溃,傻了似的谁也不认识,并且不会
说,不会动,不会笑,连眼神都是呆滞的,手指伸到她的眼睛上都不晓得眨一下。
卫玄在其完全崩溃时施法,再三暗示她,她是因为和那个叫浪于望的男子在一起才会经受这场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