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羞rǔ自己,原也说不上,至少我清楚,他的确真心待我,并不是那等见色起意的轻薄小人。
唐天重听不到我回答,眼眸里的恨意渐渐转作无奈。
他居然苍凉地叹了口气,低沉说道:“罢了,你存心想羞rǔ我,也由你。瞧来这辈子都得不着你的心了,但你的人,却休想离我半步!”
我来不及思索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双腿已被他握得曲起,分开到两边。
赤诚相对的男子身躯陌生到可怕,我打着哆嗦,紧紧闭上眼,由着他摆弄。他却似还不甘心,上前亲着我的眼睛,想迫我睁开眼来。
我又羞又慌,努力将头侧了开去,越发将眼睛闭紧了
“你……”唐天重竟比我还羞恼,低斥道,“你与他们一起时,也是这般不肯瞧他们一眼吗?或者,你对着我,心里还在想着他们?”
他们?
我惊惶地睁开眼时,身体蓦地一重,尖锐的刺痛激得我弓起身来,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背上已是层层汗意迭出。
唐天重也似被惊到,顿住了动作,小心地望向我。
“没……没事,有点儿疼。”我勉强笑了笑,泪水已禁不住滚落下来。
他没说话,只是转动黑眸,终于看向我手臂。
原来鲜艳如花朵般的朱红守宫砂,只在这片刻之间,便像被风雨浸泡透了,逐渐地暗淡苍白下去。
他的手指慢慢地在那处淡红的痕迹上抚着,低低道:“原来……原来……”
他终究没再说什么,托着我的腰肢,扶紧我,让我以尽量舒适地姿势去承受他。
除了疼痛,还是疼痛,隐约有陌生的快感袭上来时,也迅速被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别扭冲散。
我再也没有呻吟,甚至努力舒展着身体,忍着不适去迎合他,却终究忍不住自己的泪水潸潸,竟从头到尾不曾断过。
不知什么时候,他悄然将我放下,扶了我并头躺下,一双微凹的漆黑眼睛,散去了白日的威凛,有些无措地凝视着我。
虽是初经人事,我还大致明白他根本未能尽兴,不由畏怯地向后缩了一缩,然后背着他躺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从背后揽住我,把我的身体往他怀里挪了挪,再也不肯放开。
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同枕而卧,本以为我多半又会整夜辗转难眠了。可大约因为太累太疼的缘故,我居然不久便睡着了,并且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天亮,连梦也不曾做一个。
醒来时唐天重早不在枕畔,无双、九儿笑嘻嘻地上前侍候,说道:“侯爷可真细心呢,一早赶着去上朝前,也不忘吩咐预备下香汤,等姑娘一起c黄就可洗浴。”
我抚着头坐起时,九儿又拿出一个白玉匣子,笑得有点儿古怪,“后来他又叫人送了这个来,说是能收敛伤口。姑娘,这……”
她附到我耳边,哧哧地笑,“侯爷是不是太强悍了,才把姑娘折腾成这样?”
我红着脸瞪了她一眼,自顾起身去洗浴。
无双却在整理c黄铺,笑骂道:“九儿,你这丫头越发不得了了,小姑娘家的,这话也说得出口!”
正说着时,她的身体忽然顿了顿,丢开被念便赶上前来,笑道:“九儿你去催催早膳吧,我来侍奉姑娘洗浴。”
九儿不解,懵懂地答应着离去,我却猜着无双必是见着了c黄上的落红,怕我不适,才自己过来侍奉,真想为我上药了。
其实哪有那么娇惯?本是女人必经之事,所不同者,我跟的男人,并不是我自己想要的那个罢了。
从被唐天重抓回的那一刻起,我便再清楚不过,我这一生算是完了,长久以来支撑我渡过难关的美梦已幻成泡影。我只期盼,曾陪着我做同样梦的那个男子,能够安然无恙,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我有些木然让无双给我洗浴上药完毕,起身披衣时,无双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惑,问道:“姑娘,难道……难道皇上那么久,都不曾临幸你?还是皇上他……他……”
到底她也是黄花闺女,终究不好把“不举”两个字说出口来。
被她这么一说,我倒真念起唐天霄的好来。
他以帝王至尊,这么长时间和我共处一室,明明对我颇有好感,却对我照顾有加,不曾侵犯分毫,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若是换了唐天重处于他的地位,只怕再不肯轻易放过我。
怀念起关上房门和唐天霄无拘无束的相处,我轻轻地笑了,“皇上是好皇上,也是好男人。他看似嘻哈无赖,却是个真正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