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算错了路上的日子。”鹜沈稳的给自己的主子找借口,他太清楚主子对王的宠爱,一旦王真的气坏了身子,主子也会坏了身子。
“我告诉他来绛丹了。”薛祁没有了出去的意思,水亮的眸子有了委屈,“他哪里都去过,岂会算错了日子?”
“主子的信已经出来了,是送信的人在路上耽搁。”鹜跪了下来,替他的主子求情。
“给爹写信,告诉他,信迟了。”薛祁咬著唇,走回床边坐下,踢掉鞋,躺下,扯过被子蒙上自己,他生气了。
“王。”鹜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焦急,“今日主子的信就能到。”
“若不到呢。”已是有了鼻音。
“定会到。”
“若不到呢?”鼻音很重了。
“定会到,属下这就出去等著。”鹜起身飞快地走了出去。
听到鹜出去了,薛祁拉开一点点被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极其的委屈。爹的信从来都没有迟过。
冉穆麒淡笑地朝薛祁的住处走去,穆麟来信了,他带著儿子在外溜达了一圈,已经到了仁昌。那家夥当然不敢表露太多的得意,又是道歉,又是说自己多无奈,请他谅解。他这个弟弟他岂会不懂,就是不喜欢洛诚,还找了那麽多借口。不过,对他来说,兄弟大过儿子,他也只是笑笑,罢了。既然穆麟不喜欢,他把洛仁送到别处就是。之所以没有下旨废掉洛诚,是他看到皇後,突然觉得还不是时候,起码还不是此时。
“陛下,王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见客。”
刚走到五华宫门口,冉穆麒就被拦了下来。拦下他的当然不会是宫里的人,而是薛祁的两名贴身侍卫。
“身子不适?”冉穆麒习惯性地挑眉,那人可是神医。
“是,王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其中一人面无表情道。
“那明日呢?”
“不知。”
不知?冉穆麒双眸微眯了下,开口:“可朕今日想见他。很想。”不管自己说得有多暧昧,冉穆麒抬脚就朝里走。
“请陛下留步!”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挡在了冉穆麒的面前,院子里的另外三名侍卫也走了过来,挡在门口。
“王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依旧是那句,表明了没有通融的余地。
“他身子不适,朕更应该去看他,才不失待客之道。让开。”话说得温和,可冉穆麒却带了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可惜对薛祁的侍卫毫无作用。
冉穆麒很不高兴,即便是真的不方便见客,也该薛祁亲口对他说,还轮不到几名侍卫在他跟前撒野。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又一名侍卫从屋内走了出来,恭敬地说:“王有请陛下。”他一发话,门口的侍卫迅速让到两边。
“下次再这样,先去问清楚你们主子。”冉穆麒对那几名侍卫道,然後走了进去。
一进屋,他的眉头也皱起来了,眼里是不可置信。薛祁竟然在哭,而且是极度伤心地哭,哭得是梨花带泪,惹人心疼。若是一般男子这样哭,冉穆麒兴许会给他一个巴掌,可薛祁这般哭,他却是上前,掏出自己的丝帕,递过去。
“怎麽了?哭的这般伤心?”
无论是嗔是怨,是喜是怒,任何一种神情出现在薛祁的身上都是那样的正常,没有任何的突兀与怪异,这就是薛祁。
薛祁拿过丝帕,擦著泪,不语。
“有人欺负你?”虽然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但冉穆麒想不到其他。
而薛祁的回答让他吃惊。
“嗯。”薛祁点头,泪掉地更凶了。
有人敢欺负薛祁。冉穆麒看了四周一圈,没发现那个高大的鹜。
“是那个侍卫?”冉穆麒的双眸变得深沈。
“侍卫?”薛祁抬头,面带不解,眼睛鼻头都是红红的,“哪个侍卫?”
“不是你的侍卫欺负你?”难道他猜错了?
“他们才不会。”薛祁泪眼看著冉穆麒的双眸,摇摇头,却没说什麽,而是继续哭。
“你哭起来也很美。”冉穆麒突然不正经道,并伸手抹去薛祁的泪水。
薛祁又是满脸的不解:“美?没有人说我美,你比较美。”
冉穆麒的脸色瞬间阴暗,接著他笑道:“朕可受不起这个‘美’字。”
不想在美不美上多费口舌,薛祁拍拍身边,冉穆麒坐下。
“若有人食言,你会如何?”薛祁抽泣著问。
“那就问他为何食言。”冉穆麒看著薛祁的侧脸,心中赞叹,真是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