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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余乐阳就要死了,孔秋的眼角有了泪。看到这样的他,已经被欲望支配了的布鲁大吼一声,撬开了孔秋的身体。
“主人!”
“一个小时!”
吼出四个字,布鲁扣住孔秋的腰疯狂地律动了起来。得到了一个小时,孔秋激动地差点喜极而泣。抱住布鲁,孔秋极其配合地喊出自己的愉悦,一遍遍喊著他的主人。意志力极为坚定的布鲁就这样头像了。
※
一间大型综合医院的重症病房里,依靠著呼吸机还在努力活下去的余乐阳脸色惨白地躺在那里,死神似乎已经站在了他的床头,准备随时夺去他的灵魂。余乐阳的儿子疲惫地趴在父亲的病床边打盹,自父亲病重後,家里的人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余乐阳的妻子被女儿接到了自己家中贴身照顾,怕她受不住老伴可能先於她而去的悲伤。
病房的毛玻璃透出一个人影,晚上的医院过道里都没什麽人,而这里又是重症病房,除了余乐阳的儿子和陪护的两名护工之外再无他人。门轻轻地开了,睡著的三人谁都没有听到声音。有人脚步无声地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的男子。男子看了那三人一眼,三人的身子一软,睡得更沉了。
来人一进入病房,眼圈就红了。他扭头看了眼跟著他进来的男子,男子很不愿的拧了眉心,不过还是转身离开了,并且给他关上了门。那人走到病床边,打开台灯,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乐阳……”低低地喊了一声几十年未曾喊过的名字,孔秋执起余乐阳乾枯的手。谁能想到,他们两人是同龄人。
“乐阳……你醒醒啊……是我,是我,仲尼……我来看你了……”孔秋摸上余乐阳的脸,在他的耳边呼唤。被病痛折磨的余乐阳眼皮动了动,孔秋继续呼唤:“乐阳,是我,是我仲尼,我来看你了。”
许久之後,余乐阳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他模模糊糊地发现自己的床边似乎站著一个人,他下意识地喊:“寻……秋?”那是他大儿子的名字——余寻秋。
孔秋的眼泪滴落,他握紧余乐阳的手:“乐阳,是我,仲尼,孔秋。”
仲尼?孔秋?余乐阳的手明显地一震,他用力睁开眼睛。模糊过後,他清楚地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几十年来仅在照片和记忆里出现的脸。
孔秋努力露出笑容,而眼泪却一颗颗地滴落。他两手紧紧包住余乐阳的手,凑近一些,让对方能更清楚地看到他。
“乐阳,不认识我了吗?是我,仲尼啊。”
“仲……”
余乐阳开口,可他戴著呼吸罩,发不出声音。
孔秋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说话,然後愧疚地说:“乐阳,对不起,现在才来找你。你不要说话,听我慢慢和你说好吗?”
仲尼?真的是仲尼?他,他死了吗?不然怎麽会看到年轻时的仲尼?
“乐阳,真的是我,不信你摸摸看。”孔秋低头在余乐阳的手背上蹭蹭,让对方感受他皮肤的热度。
“仲……尼……”余乐阳苍老的眼角滑下一颗泪。他的死党,他找了几乎一辈子的好友。孔秋擦去余乐阳的泪:“对不起,一直瞒著你。”
为了不让自己更生气,布鲁并没有在门口监视。靠在门边的墙上,布鲁看著手表。昨天他禁不住诱惑地给了秋秋一个小时,现在想来他就後悔不已。但他已经答应秋秋了,就不会反悔。不过一个小时,只能多不能少。
病房里传出一人的哽咽声,布鲁的眉心拧成了“川”字。不过他始终忍者没有进去把孔秋带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指针指向了一个小时後,布鲁敲了敲房门,直接打开了门。
病房里,有两个人同时看了过来。一个是眼睛通红的孔秋,一个是取了呼吸罩的余乐阳。对方看著布鲁眼里是震惊、是不敢相信。布鲁看也没看余乐阳一眼,沉声喊道:“秋秋。”
孔秋站了起来,给余乐阳带回呼吸罩:“乐阳,我走了,你要保重,一定要保重。”
余乐阳握著孔秋的手用力,重重点头。
“秋秋!”警告。
孔秋抽出手往布鲁那边走,却仍是看著余乐阳:“乐阳,你一定要保重。”
“仲尼……”余乐阳朝孔秋伸出手。
孔秋的眼泪要出来了,他朝对方挥挥手,快步走到布鲁跟前。一把搂住孔秋,布鲁带著人就走。孔秋回头又看了余乐阳一眼,带著心伤和布鲁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