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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成功的。在进入黑暗的试炼地时他这麽告诉自己;当黑色的烈火灼烧他的身体时,他这麽告诉自己;当身躯一点点融化在无尽的黑暗中时,他咬牙这麽告诉自己;当自己被焚烧的只剩下那一点点微弱的意识时,他这麽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做到对加加许下的诺言——回去的那一天,他会张开双臂,对他最爱人的说:“加加,我回来了。”——他极度渴望地想要知道加加会怎麽做。是推开他,还是激动地扑进他的怀里。
他爱加加,但是他不知道加加是否爱他,对他是否有仆人对主人的爱。临走之前他没有问,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一份坚持下去的动力。在时间彷佛永远停驻的试炼地,他的身躯一次次被焚烧,然後他一次次依靠自己的意志恢复自己的身躯。焚烧、恢复;焚烧,再恢复……如此反复了多少次他根本不记得了。只有一个信念他始终记得清清楚楚,要活著,活著出去见他的加加,告诉他的加加,他回来了,以主人的身份回来了。
嘶喊早已成了排解痛苦最懦弱的方式,血肉被灼烧的味道也早已变得和空气一样令人毫无所觉。在心里喊著加加的名字,想著加加的笑容,思念著加加在他怀里酣睡的幸福,时间就会过得快一点。对那个冬天他最深的记忆就是加加温暖的怀抱和加加为他流下的眼泪。在黑色的烈火又一次席卷他刚刚成型的身躯时,他再一次呐喊:“加加,等我,等我回来。”
※
甘伊爬不起来了。这是他和伊冬重逢後第二次因为做爱过度而没能下得了床——这里特指是那种很严重地根本连脚都抬不起来的下不了床。第一次是他和伊冬的契约之夜,可以理解。但这一次他真的是被连累到的。不过甘伊生气吗?当然是不生气啦。为什麽要生气呢。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何况他的主人又没有强暴他,只不过是做了他太多次,而每一次又太激烈罢了。而且用一晚来换伊冬的消气也很值得。
趴在床上,浑身都很酸痛的甘伊安心地享受著伊冬的按摩服务。过了会儿,甘伊开口:“小冬,我饿了。”
昨晚的性爱虽然很激烈,但伊冬自始至终都保护著甘伊的肚子,一点都没有伤害到甘伊腹中的胎儿。也许是吸收了父亲过多的精气,还未成型的胎儿已经显现出了活力,刚吃了下午餐没多久的甘伊又饿了。
伊冬给甘伊盖上被子,他出去拿吃的。不担心儿子西纳会不会饿著,甘伊摸过遥控器,翻身打开电视。他最近正在追一部肥皂剧,不知道这里能不能看到。慢慢地换著台,也没什麽好看的节目,甘伊索性把频道锁定在了Z国的国际台。Z国对甘伊的意义非凡,平时甘伊总会看这个台的节目。这时候伊冬端著餐食进来了,甘伊放下遥控器,笑眯眯地看著对方,笑容里是浓浓的满足。
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伊冬拿来床上餐桌,摆在甘伊的面前。甘伊舒服地靠在软软的靠枕上,看著伊冬把食物一样样摆上餐桌。
“小冬,一起吃。”
“你吃。”
伊冬不饿,拿的食物也全部是甘伊喜欢吃的。伊冬喜欢吃中餐,相比西餐也更习惯吃中餐,而因为孔秋和牧野的关系,甘伊的饮食也更偏向中餐。伊冬虽然说不吃,却拿了两双筷子。摆好餐食,伊冬上了床,在甘伊的对面坐好。
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喂给甘伊,在对方咽下後伊冬接著夹起一小块切好的香软的葱油饼,喂了过去。甘伊手里也拿著筷子,不过目前还算是摆设。每次激烈的欢爱过後,伊冬都是这麽服侍甘伊的,当然,之前的那顿饭伊冬也不例外。
甘伊幸福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尽管并不是第一次被伊冬服侍了,可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被伊冬疼爱好幸福。其实,在几十年前,伊冬也时常会有这种被人疼爱的幸福,那是他心底最宝贵的珍藏。
“B市的一位张姓家庭最近通过各大媒体和网站寻找他们失踪了四十三年的儿子。”电视里传出的消息引起了甘伊的注意,一听是B市的,甘伊马上抬眼看去。电视台正在播一个寻亲节目,接著画面一转,寻亲的主角拿著一张照片给记者看,照片上是一个模样俊帅的小男孩儿,六七岁的样子。
甘伊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脸上的笑容变成了震惊。伊冬的眉心蹙起,转过头,他也看到了那张照片。
“李先生的堂弟叫张瑜博,四十三年前被人领养,从此下落不明。据李先生说,他的堂弟六岁时他的叔叔与婶婶离婚,两人因为财产分割的事情闹得非常不愉快,张瑜博就成了这件事的直接受害人。李先生的叔叔和婶婶谁也不愿意……欢迎来到梦想天堂,我是主持人Ju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