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小鹿眼眨巴了几下睁开了,接著就是一个哈欠,然後是一个喷嚏。这个喷嚏立刻把沈浸在悲伤中的人拉入了另一种情绪中。
“太皇,快让我瞧瞧。”伍默急忙上前,探上刘天赐的脉,怕他得了风寒。
刘天赐甩著小手,眼睛开始湿润,接著低声哭了起来。
“父皇。”白桑韵从床上下来,把儿子抱过来,轻轻哄著,问,“默默,芋头可是受了风寒?”
伍默收回手,松口气道:“没事,可能是刚醒来的缘故。”
“啊。”咬著自己的指头,刘天赐不哭了,又眨巴眨巴眼睛,打了哈欠,打了个喷嚏,对著爹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口水顺著被含在嘴里的指头流了出来,可那脸上的笑却像是做了美梦一样,越来越深。
这短短的时间内,刘天赐把所有人的心窝子都掏走了。白桑韵的泪当即流了下来,亲了亲睡著的儿子,他开口:“芋头的事谁都不怪,怪只怪我当初大意伤了他。”
“爹,怪孩儿,是孩儿的错。”刘韵峥和蓝韵嵘同时道,白忻澈哭倒在刘韵峥的怀里。
“忻澈,别哭。”白桑韵走上前,把刘天赐交给他,“你皇爷爷说得对,芋头是天赐给我们的宝贝。别哭了,若让芋头瞧见了,他也会跟著哭的。”他的小芋头从来就见不得别人哭“爹…”白忻澈紧紧抱著刘天赐,扑进白桑韵的怀里。
“啊啊。”怀里的芋头突然叫了两声,屋内的哭声马上停了。白忻澈担心地看著刘天赐,以为把他弄醒了,却见他睡得很熟,嘴角的笑加深,好似梦到了什麽爱吃的东西,吮著指头的小嘴用力咬著。
“哎哟,皇爷爷的小芋头…可别咬。”刘宣急忙把被肆虐的小指头从孙子的嘴里抽出来,只见白白嫩嫩的小指头上留下了红色的压印,看得刘宣心疼地直叫。
嘴里没了好吃的,刘天赐张著小嘴要吃,眼看他因嘴里没吃的要醒了,白桑韵把食指探进他的最里。刘天赐刚长出的几颗小牙在爹爹的指头上磨了磨,这才满意地吮著指头睡著了。
“小芋头是梦到吃什麽了,这麽香。”刘惜赐好奇地问,之前的伤心全部化成了疼爱。
“小芋头爱吃的东西可多了,一定是每一样都梦到了。”白忻澈轻拍怀里的小家夥,心中是愧疚,是亏欠。如果不是因为他,韵峥和韵嵘不会惹爹爹生气,爹爹也不会小产,芋头…也不会成为痴儿。疼惜地吻吻那软软的小手,这个孩子不仅是他的弟弟,更是他的孩子。
抽出儿子吃够的指头,白桑韵抚摸他的小脸:“无论芋头正常与否,你们都答应爹爹,若爹爹不在了,你们要疼他,护他。”
“爹。”几个孩子同时喊道,他们怎麽可能不疼芋头。
从白忻澈怀中接过儿子,看著那即使是睡著都带著笑的小脸,白桑韵收起了悲伤,即使他的儿子是个痴儿,他也坚信,他会快乐的过一生。
当一众人沈醉在某个小家夥可人的睡颜中时,某人不动声色地挤进众人中间,在白桑韵不察之时,把小家夥“抢”了过来:“桑韵,你累了,早点歇著吧。芋头父皇抱过去了。”还没说完,刘宣转身就走。
“父皇,”刘淮渊拦住了刘宣,正经地说,“芋头刚才打喷嚏了,还是让我抱回去吧,宫里的那些太医的医术哪里比得上默默。”说著,刘淮渊的手就伸了出去,直奔刘宣怀里的小家夥。
“皇爷爷,皇叔,芋头还是我抱回去吧,离尧也懂医术。皇爷爷和皇叔还是早点歇息吧。”刘惜赐眼疾手快地在皇叔刘淮渊抢到之前,把小家夥抢了过来,结果他刚要逃,就被人点了穴道。
蓝韵嵘抱过刘天赐,打个哈欠,睡意浓浓地说:“皇爷爷,皇叔,芋头我抱走了。我和韵峥的寝宫就在旁边,小芋头睡了,免得抱来抱去的弄醒了他。”朝刘韵峥打个眼色,在他的护驾下,蓝韵嵘抱著人运用轻功跑了,随即刘韵峥也飞快地离开。
“韵峥!韵嵘!把芋头给皇爷爷!前晚芋头就是跟你们睡的!”刘宣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精神抖擞地追出去抢人。
“父皇,快给我解开,大哥太过分啦,我要和芋头睡!”刘惜赐气急败坏地喊道,在他的穴道被解开後,也马上追出去抢人,“我都五天没跟芋头睡过啦!”
“默默,你的软筋散呢,今晚我一定要把芋头抱回府。”刘淮渊在伍默的药箱里找药,决定采取最快的方式夺回他的宝贝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