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牧疑惑。
“林恩是个特别要强的、典型的狮子座女孩,怎么变成如今的德性了?”秦深叹息:“难不成真的良心不安,被自己吓得神神叨叨?”
沈牧当然没怎么和她接触过,所能记得的也仅是当初被从东山营救出来的、泪流满面的美丽少女。
秦深摇摇头:“算了,不想了。”
沈牧反握住心爱的人的手:“嗯,我觉得这次要翻案已是大势所趋,相信最后不会失望,到时候判决书下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秦深好奇。
“到时候再说吧。”沈牧率先坐进车里,抬眸对等待已久的吴光说:“回家前顺路去趟菜市场,我晚上炖牛骨。”
“沈哥,我都吃不着你就别报菜名啦,考虑下我这种单身狗的感受啊。”吴光苦逼兮兮地感慨,等着老板坐稳,才缓缓地踩下油门。
轿车始入繁茂拥堵的道路,好像与任何辆经过的都相同。
也许平凡生活终于要迟迟到来了吧?
沈牧望向窗外遐思,心中迟缓涌出的温暖舒服异常。
——
次日开庭,案件复原已推进到高潮。
准备已久的沈牧站到控方席位,口齿清晰地陈述:“当时秦深正被拘留审查,却始终不肯认罪,因为我与他的关系被曝光,促使急于得到结果的白锦帛盯上了我,把我绑架到她龙山路的别墅里,威逼利诱、甚至施以暴力,而在她身边出谋划策的,就是她妹妹白绮秀!医检报告我曾多次上交,但始终没有被公安机关采纳,立案调查也不了了了之。”
“他在说谎。”白绮秀和姐姐同样端庄富贵,不顾律师的阻拦大声质疑:“我从来没听说过姐姐做出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出谋划策?非法囚禁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我没有!”沈牧难得急躁了起来:“就是你亲手把烟头烫在我的腿上,让我给秦深录求饶的视频!到现在伤疤还没有消失!”
白绮秀当然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导致这番话一说完,就引起无数窃窃私语。
法官拍醒木:“肃静、肃静!”
齐磊早知对方不可能承认,让沈牧将此事讲出,就是为了在舆论上获得同情,他拿出伤痕照片道:“白锦帛没有抽烟的习惯,而众所周知白绮秀女士烟瘾极大,最喜欢绿摩尔,这伤疤大小与绿摩尔的尺寸十分吻合,照片乃七年前拍摄便递交警局,虽然不能直接证明白绮秀对沈牧施暴,但也可以佐证秦深为何委屈求全地忽然改口认罪。”
始终在席下旁听的秦夜舟有点坐不住,因为不愿让周边陌生人对母亲的啧啧声入耳,所以忽然起身离开。
表情比木头人多不了几分的袁瑞立刻跟在后面,留下身后停不下来的骚动。
——
正当法庭审理如火如荼的时候,夏实却在外面开着车走走逛逛,惯于深藏不露的脸庞依然带着悠闲。
他挑眉对手机地图核实几次,才找到间门面不大,却很有来头的私立小学,拿着警官证下车出去拜访。
心中充满意外的老校长亲自来迎接,在办公室端茶问道:“不知道你来,是不是为了林恩的事?”
“千万别客气,您怎么知道?”夏实扶着他坐下。
老校长叹息:“那案子全世界都闻名了,林恩是在我们这儿毕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理由来小学校呢?”
“的确,我是希望能够打听下林恩的事情。”夏实问:“您就是她当年的班主任吗?”
“对,但这孩子已经毕业十多年了,我只记得她爱说爱笑,多才多艺,没想到会有沦为杀人嫌疑犯的一天。”老校长露出回忆的神色:“现在想来,林恩也的确常常为小口角而与同学闹矛盾呢。”
夏实点点头:“因为这孩子早年丧母,又得到父亲过度溺爱,很可能性格存在问题却一直没被重视,其实我是想知道,林恩读小学时有没有受过外伤?”
“这……”老校长苦恼思索。
夏实微笑地说:“不急,慢慢回忆,这对案件非常重要。”
——
这辈子沈牧去过最多的消费场所就是户外用品店和菜市场,忽然一个人迈进珠光宝气的商场,还有点不适应。
他左右观察了番,才凭借记忆地走到个首饰柜台:“您好,我来取订做的戒指。”
“沈先生来啦,稍等。”美丽的小姐热情欢迎,转身就去保险柜给他取货。
沈牧低头望向一排排地钻戒,心里面莫名地冒出很多泡泡。
他还从来没有浪漫过,到了这把年纪才发现,其实偶尔用心地奢侈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正在沉思时,忽有只手搭在沈牧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