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应允:“一会儿我再问问医生,如果可以的话,就马上给警察打电话。”
听到这话沈牧点点头,抬眸望向床边这两个自己最爱的人,由衷说道:“其实我特别高兴,虽然受重伤,但谁也没有劝我放弃。”
“干啥要放弃啊,凡事都要有结果,这个更不例外。”沈歌趁机请示:“听说夏队长要亲自去美国引渡李茂,如果可能,还要促成警方对林恩的调查,我能自费跟着一起去吗?”
“那怎么行?”沈牧瞪向弟弟。
“怎么不行,这是我的自由。”沈歌眼看着好商好量没希望,转而往外溜:“医生去哪啦,我问问你的状况去。”
秦深对着被打开又关上的门叹息:“这小子——简直快成夏队的迷弟了。”
“我现在更对警察好奇了,小歌很少崇拜别人的。”沈牧叹息:“那个夏实,当真是我们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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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坦荡、坚强。
当夜,被惦念的大队长果真站到病房里时,沈牧心里首先浮现的是这三个词。
夏实附身礼貌握手,然后架上摄影机说:“留个记录,属于局里程序。”
“没问题。”沈牧答应。
秦深已经为了避嫌离开这里,只剩他们两个面对面。
由于前因后果相隔七年,原本沈牧还担心要解释很多前因后果。
没想夏实落座后便打开笔记本,十分流利地讲起案情:“这回多亏你留下嫌疑人的DNA,算是抓住他的铁证,这人今天已经在警局里供认不讳,但我更想了解下你们几人去美国的动机,据秦深反映,李茂的消息是秦夜舟的助理袁瑞透露给你的,你觉得袁瑞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秦夜舟希望秦深花费更多精力在翻案上,牵制住商业方面的发展?而且……其实秦深他爸爸算是默认了儿子的罪名,秦深折腾不出什么结果,反而会引起老人反感吧?”沈牧努力振作起精神分析:“不过我跟秦家人没有半个关系好,了解并不多。”
夏实颔首挑眉:“当年秦深在受审前后,白锦帛绑架过你?”
“是啊,我事后报警谁都不相信。”沈牧苦笑:“否则秦深为什么要认罪,原本我也是证人,能够证明是在何种状况下发现他、他被蛇咬后为神马不能移动,结果因为同性恋爱关系暴露,证词顿时不值钱了,还被当作筹码威胁秦深,太年轻的他也没别的选择,我们两个关系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夏实边听边匆匆记录,十分认真。
沈牧趁机打听:“伤害我和弟弟的人是被林家买通的吗?”
“你这样认为吗?”夏实反问。
沈牧怔愣片刻,用力点头:“因为没有其他可能啊。”
夏实淡笑:“嫌疑人也是这样承认的,但是……”
沈牧望向他的眼睛。
夏实没有妄下断言,只表示:“我觉得这份证据来得太轻易了。”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在苦肉计?”沈牧顿时不悦:“如果没受伤,我现在已经在美国见到李茂了。”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林家非常低调,就算李茂承认帮助人家找过秦风桥的手机又怎样?这时有一万种解释——比如手机里有林小姐的不雅照、比如她不过恋旧想留念,仅仅一个小缺口,便值得买凶杀人吗?”夏实反问:“如果林家真打算杀你,为何不在秦深坐牢时动手?”
沈牧顿时被质问住,好在内心坦荡,认真点点头道:“这些话都有道理,或许是我先入为主太武断。”
“我办案求的就是真相,不会偏袒你、或是任何人。”夏实握着钢笔笑了:“你们每个人嘴里的正义都是自己的正义,而我要还给大家的却是最客观的事实,所以别怀疑我、别拉拢我、也别试图抵抗我的调查。”
“当然,完全配合。”沈牧自认为坦坦荡荡,也瞧着他笑了:“本来刚刚还有疑虑,但现在我明白了。”
夏实问:“明白什么?”
沈牧深叹了口气:“明白我总有些愤世嫉俗的弟弟,为什么会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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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是生活绝大部分时间的面貌,没那么多惊心动魄、生离死别,只有日复一日永无尽头的琐碎。
所以我们遇到爱、拥有爱才那么重要。
除了值得追求的梦想外,大概也只有真挚的感情才能让平凡变得有意义。
送走夏队长后,秦深又亲手打来热水,帮着沈牧刷牙擦身,一脸任劳任怨的模样,好似乐在其中。
不习惯被照顾的沈牧很愧疚:“让护士来就行,你休息会吧。”
“人家都是小姑娘,你肯定不好意思。”秦深弯起嘴角:“再说我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