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肚鸡肠、不肯认命……”沈牧皱眉回答。
秦深附身吻上他滚烫的面颊,一字一句道:“你想让我征战,我便去征战,那些人抢我的、害我的、毁我的……我都可以一点点夺回来,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沈牧终于睁开眼睛,嗓音带出哽咽:“我没不相信你,我怕你——”
“怕我放弃、逃避、不看重自己?”秦深反问。
知他者毕竟只有他。
沈牧神情苦涩。
秦深微笑:“我只是想缓一缓、等一等,硬挤出那么一点点时间,把我们曾经没来得及有过的幸福,挨个尝一遍是什么味道。”
说着他便亲吻沈牧的眼睛,吻掉那似有似无的眼泪,然后抱着他笑意更深:“是甜的。”
第11章 戒指
秦家的生意在建国前就已兴起,本从事货运贸易,而如今又随着时代发展和多次分家而开枝散叶,在各个经济领域展露头角。
而秦深的父亲则属于秦家同辈人中的佼佼者,作为各方亲戚的龙首,却遭遇长子横死、次子入狱的悲剧打击,身体着实一年不如一年,常住在特护病房,偌大的房子反而闲置出来。
秦深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迈入这豪华庄园时的惶恐,但此刻却只剩下不足为外人道的心凉。
依旧是四季繁盛的花园,依旧是永远走不到头的红毯,依旧是庞然灿烂到能砸死人的水晶吊灯。
奢侈又压抑的氛围让秦深眉头紧蹙,直至望见身着华衣的许伽子,才大步靠近道:“妈。”
许伽子已不再年轻,虽然花容月貌仍不见半丝皱纹,但眼神中的灵动却早就消失在岁月中了。
她没好气道:“疯回来了?知不知道还有一堆事要做?”
秦深挑眉:“不算回来,看看你而已,吃个饭就走,我计划把沈牧那房子重新装修一下,现在潮气太重——”
许伽子皱眉打断儿子:“为什么你非要跟他混在一起,因为愧疚吗?”
“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秦深回答:“愧疚也是有的,但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如果没有他……我真的过不下去。”
许伽子不愿回忆儿子刚刚从狱里的样子,更不愿回忆每次见他带着手铐的模样,故而表情纠结地说:“你们两个就是在害彼此,难道之前的事实还没教会你这个真理?”
“妈,我回来开心看你,请别再讲干涉我的话。”秦深望向她的眼睛:“这些年你不让沈牧去探监,我不怪你霸道,但现在我出来了,难道还要用看不到的枷锁限制我的自由吗?”
许伽子陷入沉默。
秦深欲言又止,终而还是恳求:“这几年我真的和幸运绝缘,终于把最难的熬过来了,你就少再像他们一样,连这么点幸福都要从我手里夺走,以后我只想保护好你和沈牧,至于其他人、其他事,迟早都该死。”
听到儿子的话,许伽子因着至今无法释怀的仇恨而微微发抖,美丽的眼睛里浮现出泪的光影,好不容易露出笑意:“都该死,这三个字说得实在是太好了。”
——
如影随形的秦深终于难得消失回家,倒叫沈牧松了口气,因着小饭店还要整修,便抽空出门见见故人。
七年时间对于大部分年轻人而言,足够改变大部分生活境况,当初主办东山弃尸案的警察刘巍亦是如此。
他从小刑警慢慢熬成了副队长,眼角出现细纹,经历过风霜的脸也显得沉稳许多。
走进办公室后,沈牧便放下两条好烟在桌上。
刘巍忙站起来拒绝:“你这人怎么回事,半个月不见,还开始行贿了?”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决定戒烟了。”沈牧淡笑:“总不能丢给我弟弟吧,他是幼儿园老师。”
“戒烟好。”刘巍叹息:“这么快又来见我,是因为秦深出狱?”
沈牧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压抑着几许气愤:“看来这件事人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刘巍点起支烟来,边吸着边拉着椅子坐到他对面,叹息道:“哪儿啊,我也是刚听说的,因为关注着秦深的案子,从前的同事特意跑来告诉我。”
“牢都坐完了,还没还他清白,我觉得自己和废物没两样。”沈牧用力握着苍白的手,平静的语气里透出心底的压力。
“废物的是我,你已经尽过力。”刘巍说:“当年也算是人证物证都对他不利,他自己又认罪,若非那律师厉害强辩成误杀,恐怕命都得搭在上面。”
沈牧少见的激动冷笑:“什么人证物证?一条尸体里的蛇,一个疯女人的话而已!那林恩不是号称精神失常了吗?拒不配合调查,冤枉起人来倒是面不改色,我看就是她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