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伸手搂住金毛:“你也算是达到狗生巅峰了,走南闯北啊。”
小幸运得意洋洋地汪汪了几声。
“真的不留下来疗养段时间吗?”秦深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习惯性地搂着沈牧坐下:“反正离做手术还有段日子。”
“好啊,你一个人回去工作,不想我的话我也不在意。”沈牧把收纳袋小心地系好。
“……嗯……再想想吧。”秦深瞬间露出反悔模样。
沈牧笑着侧头瞧他:“收收心吧,总这样懒散下去会失去斗志的。”
“哎,做老师家属就是天天挨训,你说奇不奇怪,我妈这么多天都不接我电话,老是短信敷衍我。”秦深拿出手机挑眉:“参加婚礼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难道又对我不满意?”
沈牧把箱子盖上:“怎么可能,你妈把你当命一样,可能是特别忙吧。”
“不管了,等回去再看她。”秦深将手机丢在旁边,顺势把沈牧扑倒在地毯上:“现在还是我们的时间。”
“停!”沈牧立刻挡住嘴巴,无奈地蹙着眉说:“别闹了,衣服还没收拾完,你想明早赶不上飞机吗?”
“一会儿我来收拾。”秦深保证。
“信得过才有鬼。”沈牧挣扎着试图躲开,却被秦深掀开体恤吻上胸前。
幸好没被拴着的小幸运忽然扑过来救驾,才让他有机会坐起来挪到一边:“精力这么旺盛就去遛遛狗吧。”
秦深叫活泼的狗闹得没办法,只得不停教训着牵着金毛出门了。
沈牧笑笑,读到刚收到的弟弟短信:“哥,明天一路顺风啊,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其实亲自把这小子养大,沈牧已经再熟悉他的喜怒哀乐不过,自然猜得到发生什么。
这样没什么不好吧?
就算父母的在天之灵会有些不放心,他也并不打算去干涉弟弟的自由。
在监狱里的时候,沈牧想明白了太多事,包括人活这辈子是否做到别人都要做的事并不重要,比如稳定、富足、结婚、生子……真正能称得上幸运的只有一件: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梦想或是感情都是如此。
沈歌觉得对的,就比其他任何法则都正确。
——
没有谁知道那日许伽子去找张宏达的老婆说了什么,但很快这个女人便找到新老公、带着女儿移居去了其他的城市。
所以即便后来回归的秦深,也是很迟才晓得妈妈曾被夏实抓去拘留,却并摸索不到任何其他更有用的信息。
担心当然也是担心的,只不过随之而来的手术挑战占据了他大部分的精力。
沈牧腿上当年被白锦帛毁掉的韧带也算是老伤了,能不能修复成功,就决定了以后他能不能继续自己最热衷的爱好,这当然让秦深格外挂怀,如果最后效果不理想,那两人又怎么可能真正忘记东山弃尸案的前后种种。
非常渴望抹去错误的痕迹,大概是基因中的本性。
尽管秦氏集团事物繁多,秦深还是一件件的放下,带着他到美国治疗。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沈牧躺在移动病床笑说:“又不是动五脏六腑,你怎么吓的脸都白了?”
“废话,这是在你身上动刀啊。”秦深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转而意识到自己不该扩散紧张情绪,便努力平静道:“没问题的,这个医生是最优秀的。”
“嗯。”沈牧依然弯着嘴角。
他的五官和很多年前相比变得很柔和、有隐隐透着疲惫后的安然。
大概是一路的辛苦无奈所致吧?
秦深俯身吻过他的额头,然后才目送沈牧进到手术室。
如果没有遇到自己,沈老师肯定一如最开始那样潇洒、阳光、矫健,或许还要因各种户外极限添几道伤疤。
然而那肯定是另外一个平行宇宙的事情了。
“没事的,关于他你总是特别精神紧张。”许伽子在旁边扶住儿子。
秦深回神,扶着她坐下道:“当然,因为我爱他。”
“一切都会好的。”许伽子握住他的手,嘴角笑意平静:“我们已经成为有力量的人,和过去不同了,任何坎坷苦难再想打扰眼前的生活,可都没那么容易。”
“妈,张宏达前妻是你花钱送走的吗?大家都这样说。”秦深忍不住开口:“你不会真的为了让我翻案,而买了条人命吧?”
“你觉得呢?”许伽子问。
秦深认真地凝望母亲:“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女的在张宏达出狱之前就有新欢了,张宏达接了我这个任务,酬劳丰厚女儿的病当然有的救,但他消失对那女人才最理想。”许伽子冷声说。
“所以,往里送刀片的是她、却让张宏达误以为是你?”秦深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