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底公爵俯身吻掉安德烈睫毛上的泪珠:“吓坏了吗?”叹了口气:“胆子真小。”
胆子那么小,怎么就敢来招惹他呢?
诺曼底公爵和伊莎贝尔是双生子,而恶魔降世时因双生子的缘故,影响到作为妹妹的伊莎贝尔。后来伊莎贝尔病亡,诺曼底公爵也受到一些影响,一部分力量留存在伊莎贝尔的身体里没办法取回来。
为了将剩余的力量取回来,恶魔就将伊莎贝尔的身体当成容器来蕴养。事实上,以前的伊莎贝尔只是一个容器,没有自己的神思。直到恶魔想要融合那部分力量,进而附身在伊莎贝尔的身上,接着就遇到疯狂追求伊莎贝尔的安德烈。
最近就是融合的关键时期,伊莎贝尔将会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诺曼底公爵。
安德烈惊呆了,甚至来不及哀悼自己爱恋的对象只是一个容器。
诺曼底公爵:“你自己跑过来的。”
那么漂亮的小东西,每天天不亮就殷勤的跑到他面前蹦蹦跳跳,送鲜花、送礼物,甜言蜜语不间断,主动投怀送抱,稍微靠近一点就高兴坏了。又痴迷,又深爱的模样,谁能抗得住呢?
安德烈欲哭无泪,反悔也没地方反悔,就抓着公爵的衣襟不死心地询问:“能不能……还能不能有伊莎贝尔?女、女的伊莎贝尔……”
诺曼底公爵面无表情的睨着安德烈,明明怕得浑身颤抖还不死心。
真有那么爱伊莎贝尔?
恐怕不是。
安德烈吃痛一声,他的嘴唇被诺曼底公爵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冒出腥甜的血珠来。他忽然就觉得委屈,没来由的难过、委屈,想要发脾气,但是想想身旁的人是个随时会杀了他的恶魔,又硬生生把脾气压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一下评论吧,整得我头疼死了。
神特么拥抱是脖子以下的色情,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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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德烈越来越嗜睡,他几乎整天都在昏睡中度过,然而谁也没能看出他的问题。
医生诊断的结果就是提议将水蛭放到他的脑门上吸血,再割开他的手腕放一点血——别说公爵不同意,就是安德烈本人都从床上爬起来,抄起床沿边的鞋子朝医生的脑门上砸过去。
“一群该死的屠夫!”
谁能不憎恶医生?
他们是披着人皮的屠夫,发明出各种酷刑当成治疗病人的手段。安德烈听过好友向他描述的,来自于东方国家治疗病人的方法,因此他格外讨厌这些提议放血、在脑门钻孔的讨厌的医生。
安德烈抱着绵软的枕头,背对公爵阁下并拒绝他的靠近——公爵现在已经完成变成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绅士服装、戴着单框眼镜的标准上流社会贵族。
伊莎贝尔没有了,她消失了,她死亡了。
安德烈的心也碎了,即使在昏睡日益频繁的情况下,依然不忘写下诗歌怀念伊莎贝尔。失去伊莎贝尔的悲伤让他灵感爆发,很快就完成了之前写到一半的作品。
“我不想见您,先生。”
公爵阁下坐在床边,已经没办法哄安德烈恢复一点活力。不管是威胁还是好言好语的说话,安德烈就是油盐不进,除了必要的交流,但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想要的时候就抱得紧紧的,流着眼泪低声啜泣,完事就翻起被子蒙住头,多说一句话就不耐烦,而且很快就睡着。
公爵阁下还想用威严吓一吓安德烈,或者冷落他、惩罚他,可是安德烈的脾气变坏。脸色一冷,诺曼底公爵还没发难,安德烈先尖酸刻薄的骂回来。
他本来就是巴黎文学圈挺有名气的新锐作家,而且以尖锐辛辣的文风出名。一席话下来夹着铁钉子,差点没把人扎穿。
饶是稳重如诺曼底公爵也一度被气得甩门离开。
见着伊莎贝尔就迷恋热情的可爱模样,已经随着伊莎贝尔的死去而消失。现在的冷淡、阴阳怪气,令公爵阁下很不习惯。
“伊莎贝尔不过是你幻想中的女主角,你对她产生的感情只是移情作用。”
安德烈猛地坐起身,眼眶红红地瞪着公爵阁下,气得有点口齿不清:“你不能污蔑我对伊莎贝尔的感情!”
诺曼底公爵冰冷着脸:“她就是我。”
安德烈:“不是。”他的目光落在诺曼底公爵的胸膛,又移到那俊美的面孔,心里一阵悲愤突然涌上心口:“你不是她!”
诺曼底公爵猛地沉下脸,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安德烈:“脾气应该闹够了,我的小安德烈。你能不能接受,喜不喜欢,选择权都不在你。”
停顿片刻,公爵又说道:“先休息,我们该离开了。”
安德烈被那冷如毒蛇的目光攫住,下意识缩进被子里,反应过来的时候更觉得悲伤。他心想,如果是伊莎贝尔,她一定不会这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