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可不好,姑娘家家的,穿成那样怎么行。”
“唔。”唐七继续无精打采。
“虽说知道你以前看了不少书,但娘倒是一直不知道,你的诗词歌赋,是个什么程度?”
唐七几年前那次唯一的诗会作诗的壮举并没有被传出来,花氏等到意识到唐七的重要性时,大家都已经成了阶下囚,如今诗会邀请在手,才记得担心起来,这庶女出去万一才学不好,可一点都不长脸的……
在花氏殷切的表情下,唐七很老实地说:“背诗词歌赋,没问题。”
“那作……”
“也没问题。”
“哦,是吗?”花氏松口气。
“反正作不出来就是了。”斩钉截铁。
花氏松了一半的气,剩下一半憋在胸腔里,化成一声巨咳。
“这可如何是好。”花氏喝水,握紧了茶杯,“不成,得找老爷商量商量。”
唐七问:“换人参加吗?”
“请的是你,换谁去?”花氏无奈了,“青叶,你先回去吧,后天就诗会了,明儿个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唐七听话的回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你是要找人作诗给我背么?”
花氏惊讶:“你如何知道?”
“我想你们也就只能这么做了。”唐七耸肩,“我觉得最好不要。”
“诗会怎能不作诗?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但凡有身份的小姐,谁不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若不能作诗品诗,去那儿做什么呢?”
“我可以不说话,坐着看。”唐七回答道,“我不作诗,谁还能打我一顿不成?”
花氏彻底无奈了:“可他们会取笑你,心里鄙夷你,以后别人说来,就会说唐家的七小姐无才无德……你还想嫁个好人家吗?”
“说来说去,反正是没人敢打我的。”唐七摊手,“那我怕什么。”
花氏含血。
“如果硬要这么说,嫁不出去,能……娶进来吗?”纵使白天已经在恒星那儿问过,唐七依然觉得招赘是个不错的法子,所以趁没别人在,还是贼心不死问问花氏,那模样还颇有些扭捏,仿佛花氏一爆发她就跑。
可惜花氏已经再一次败退,她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虚弱道:“傻孩子……回去洗洗睡吧,什么招赘……哪来的傻话……”
“真的这么不科学吗?”唐七还是不死心。
花氏只剩摇头的力气了,不管科学神马是什么东西,反正只要摇头就行了!
唐七很失望,慢吞吞地告退了。
第二天果然花氏还是没有送来枪手作的诗,只是叮嘱唐七动作娴静点就行,又过一天,清晨,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唐七穿着新衣服,裹上狐皮斗篷,坐上马车前往翼王府的梅园。
翼王府是先帝赐下的,整座梅山都是他们家后花园,此时寒梅绽放最盛之时,府外都能闻到淡淡的香气……不仅是后园,府中各处都种满了梅花。
门口已经有一长溜马车,仆人侍女们一个个地把人往下接,站在门口迎接的是王府的丁总管。
丁总管是个外表温文的中年人,对每一个进去的人都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进去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一个个都熟稔的打招呼。
小姐们都穿得花团锦簇,虽说飘着鹅毛大雪,但是正好让侍女带来更为漂亮的绣花绸伞,一时间锦绣迷人眼,相比之下,公子们就潇洒多了,有的单人骑马而来,穿着蓑衣打个招呼就进了府,还有的则讲究一点,马车,青伞,优哉游哉,和朱麒玉唠几句嗑,然后撑着伞进去。
唐七被恒星扶下马车后,并没引来很多人的注意,她带着恒星走到门口,丁总管面露疑惑,抱拳道:“不知这位是……”
恒星脆声道:“这是礼部唐家的七小姐。”
一时间,很多人都看了过来,意味不明。
“原来是唐家七小姐。”丁总管恭敬道,“久仰大名,里面请。”
唐七微微点头,走了进去,恒星跟在后面小声道:“小姐,你等会还是少说话吧。”
“怎么?”
“我觉得,很多人会想为难你。”恒星说着,四面偷望。
“你看得出?”
“奴婢看得出。”
此时领路的侍女刚领着唐七和恒星脱离刚下车的人群,上长廊左拐右拐,渐渐的周围又幽静下来,只是时不时有几个下人低头快速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