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保留,一种本质。
她说:“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寒离反问。
“我知道了一些十多年前的事情。”桃夭缓声道:“一些不太让人快乐的真相。”
“所谓真相,大多都是不太让人快乐的。”寒离道。
“或许吧。”桃夭似乎叹了口气,但太轻微,没有在空气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么,你愿意忘记这一切,跟我走吗?”寒离的眼睛,映着清莹的月光,有一种诱惑的意味。
“还没有知道事情的全部,又如何忘记呢?”桃夭轻声道。
“那,你打算怎么样呢?”寒离问。
桃夭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以把殷家事纪的其余部分给我看看吗?”
寒离的眼睛,无波无澜,但那里面,却不同于慕容逸风的清澈,太过深邃,让人看不见底,有一种危险。他的声音,
保持着平静:“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桃夭没有和他辩解,只是从自己身后,拿出一个和面具人脸上一模一样的面具。暗暗的金色,有着冰冷的流光滑过。
她将面具遮住了寒离的脸。
没有错,就是他。
寒离,就是那个面具人,同时,便是鸽帮的主人。
桃夭就这么将面具轻轻按在寒离脸上,而他,也没有反抗,两人隔着面具,相互对视着。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寒离问,同时,也是一种默认。
“当我们第一次在长风山庄见面时,你看我的眼神中,找不到陌生,就像是早就认识一样。因为在慕云山的陷阱中,
你已经见过了我。在竹林中,你透露了自己熟悉我的一切,行踪,喜好,兴趣,你知道关于我的一切。这些,除了我
已经去世的哑顾念,便只有鸽帮的主人菜能知晓。”桃夭看着那个面具,缓声回忆道:“而今天下午,那个鸽帮主人
所说的话,也很像你,寒离的味道。所以,今晚我在这里等待着,你来,是因为知道我看了书中的真相,会消沉,想
来安慰我……同时,也就证明了你的身份。”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放佛要到地老天荒。
不知过了多久,寒离伸手,将面具拿开,用自己真实的脸,面对着桃夭:“其实,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已经在怀疑我了,
是吗?”
桃夭没有否认:“当时,我只知道,寒离不仅仅只是长风山庄的一个门客。”
“但你却表现得很信任我。”寒离缓声道。
“我确实新人你,因为如果你要伤害我,早有无数个机会,可你没有下手。”
桃夭收回面具,垂下眼,轻轻抚摸着,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想问,万长风和渤海侯夫妇是不是我下令杀的?”寒离道。
桃夭的手,在面具的轮廓上流连:“那么,是你吗?”
“不是我,我知道,你是在乎他们的。”寒离看着她的葱指,眼中的那层冰蒙上了淡淡的温柔:“事实上,从慕云山
陷阱中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没再想伤害你。”
桃夭抚摸面具的手指停下:“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十多年前的事吗?”
“你想知道些什么?”寒离问。
“我爹……他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下手杀害殷家,杀害我娘,又取得了什么东西。”桃夭抬眼,看进他眼睛:“
我想,关于这些情况,鸽帮是应该很清楚的吧。”
寒离与她对视着,没有逃避,他说:“我不想欺骗你,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没关系,”桃夭淡淡说道:“反正我也会继续找下去的。”
容娘
寒离低低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的。”
桃夭不愿再谈论这个问题,她垂下头,整张面孔,都是寂静的。
“桃夭,”寒离问:“你之所以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桃夭摇头,轻轻地,缓慢地。
“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寒离问。
“是因为,我看不清你。”顿了顿,桃夭道:“或者是,不敢看清你。”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能永远保护你。”寒离承诺。
桃夭摇头,只是摇头,没有在说话。
“还是说,你喜欢的,是慕容逸风?”寒离问,他的眼睛,开始蒙上冷冷的薄膜:“你认为,他能给你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