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跑!”叶西熙说着就要放开他,但阿宽却低头咬住她的手腕。
力度适中,没伤到她,也不放开她。
叶西熙看着身后那一行歪曲的血迹,忍不住哭出声来。
如果她今天没有出来就好了。
为什么就是不听夏逢泉的话呢?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懂事呢?
幸好,这时他们已经跑到了树林尽头,前方不远,就是公路,夏逢泉说会在那里接应他们。
阿宽不顾剧痛,加快了速度。
叶西熙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这时,又一声枪声响起,叶西熙觉得手臂一阵麻木,毫无力气,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手便脱离了阿宽的脖子,整个身子由于惯性,像块布一样向山下飘去……
从接到夏逢泉的电话那刻起,慕容品浑身便结了一层冰。
他用最快的速度查出夏徐媛预约的医院,接着飞车前往,径直来到手术室中。
“诶,这是手术室,你怎么……”护士正想将慕容品推出去,但一看见他的神色,立即将接下来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男人,全身散发着熊熊怒火,好可怕。
慕容品走到手术台前,看见医生正准备为夏徐媛打麻醉针。
他沉声道:“你们,全部给我出去。”
医生扶了扶眼镜:“你是谁啊?你怎么能进手术室?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带进来很多细菌?你……”
慕容品不等医生说完,就提起他的衣领子,一个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他丢了出去。
然后,他深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夏徐媛。
夏徐媛双手交握,放在腹部,平静地回视着他。
两人谁也不愿先开口。
手术灯下,慕容品的脸色很不好。
一直以来,他都像戴着一张面具,温文尔雅的面具,但一遇到夏徐媛,这张面具就会自动破碎。
这次,也一样。
“你确定要做手术?”他问。
夏徐媛点点头。
慕容品又沉默了,他走到窗前,隔了许久,终于问道:“要怎么样,你才会留下他?”
“你知道的。”他身后的夏徐媛回答。
是的,他一直知道她想要的。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放弃。
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慕容品将手握紧:“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把孩子留下,我就和你离婚。”
“我要现在就办理。”夏徐媛紧逼一步。
慕容品应允,当即找来人手,在半个小时内将事情办妥。
捧着那份双手都签署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夏徐媛长长吁口气。
终于等到了,从此之后,她又自由了。
“我们走吧。”慕容品道。
“你先走,我还要做手术。”夏徐媛重新躺在手术台上。
慕容品眼睛沉下来:“徐媛,我不觉得你这种出尔反尔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出尔反尔。”夏徐媛看着他,笑得很好看,“忘记告诉你,我子宫内有息肉,怕影响胎儿发育,需要做个小手术清理出去。”
“这就是你今天要进行的手术?”慕容品突然醒悟。
“没错,我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能得到这个。”夏徐媛重重地在离婚协议书上印上个红唇印。
这时,慕容品不知是该上去亲她,还是掐死她。
当夏逢泉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阿宽,而西熙,则不见了踪迹。
经过检查,阿宽全身共有五处枪伤,其中最严重的当属胸口上的那处,只差一厘米就正中心脏。
那些人是痛下了杀手的。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尚处于昏迷中的阿宽,慕容品问道。
夏逢泉眼睛结成了冰:“从今天开始,夏家和游子纬正式宣战。”
“你是指……”
“慕容,我要你尽一切办法找到游子纬公司经济上的漏洞,用法律手段把财产冻结,分散他的精力。”夏逢泉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同时,找到尽可能多的人手,监视游子纬,查找他每一所寓所,找出西熙的下落。”
事不宜迟,慕容品立即着手去干,他打开病房门,正要走出去,却看见门口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个邪气得很好看的男人。
游斯人。
“游先生?”慕容品微微一笑,“真是稀客。”
“不论什么话,从慕容大律师口中说出,总带着那么一点别的意思。”游斯人薄薄的嘴唇总是似笑非笑。
“游先生多虑了,只是今天你来,总不会是因为关心阿宽的伤势吧。”慕容品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