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情敌这招,还是很有成效的。
悠然笑得像位偷腥成功的寡妇。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八课——情敌是必备的。
[第九课]熟人是满世界都有的
据说,人的一生,平均有六年的时间在做梦。
悠然虽然才活了小半辈子,但梦也做过无数次了,可让她记忆深刻的梦,数量并不多。
其中一个是巧克力色的。
是的,悠然梦见自己来到一个巧克力和糖果的世界,那里的草是碧绿的糖丝,那里的花是红色的糖葫芦,那里的河水是白色的巧克力,那里的土地是黑色的巧克力。
喜爱甜食的悠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来到了仙境,她放开肚子,开始不停地吃喝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最爱,就连空气,也满是薄荷糖的香气。
那个美梦持续了许久,久到悠然的肚子在睡梦中饥饿。
所以,她醒了过来。
当意识到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无法重温这个梦时,悠然做了最后的努力——她没有睁眼,她想要重新回到那个连凳子都是大白兔奶糖堆成的地方。
结果自然是没有如愿,悠然闷闷不乐地睁开眼。
这时,她看见自己的小窗前站着一位少年。
那时的悠然,因为年龄尚小,眼界很窄,没怎么出过门,所以她形容人的相貌,都是以电视剧中的人物为参照。
此刻,悠然觉得,面前这个英气的少年,似乎比小青她家的张公子还好看。
英气的少年伸出手,而手心中,则是她最爱的巧克力,长方形,分成了许多的格子,像是一扇门。
“送给你。”少年说。
在那一刻,悠然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比西游记中唐僧骑的小白龙还好看。
小白龙接着说道:“我叫古承远,是你的哥哥……亲哥哥。”
悠然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将眼睛从巧克力上抬起,看向古承远。
他的外表,有一点点不属于自己年龄的阴沉,但是并无大碍,因为他看着悠然的眼神,是温柔的,像是海中的海藻,慢悠悠地晃动着。
古承远剥开了巧克力的包装袋,剥开了锡纸,递在了悠然的嘴边。
悠然张开嘴,轻轻地咬下了一块巧克力,不规则的形状,而古承远手上的巧克力,则留着小小的一个门牙印。
巧克力很浓滑,悠然满足地咧嘴一笑。
古承远发现,他那处于换牙期的妹妹缺了一颗小门牙。
那一年,悠然六岁。
“在想什么?”屈云的声音打断了悠然的回忆。
“想我带的零食够不够。”悠然道。
“总共才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屈云提醒。
“你又不和我一起回去,我一个人坐车很无聊,只能靠吃东西来打发时间了。”悠然解释。
“以前难道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屈云不接受这个解释。
“现在情况不同,以前我是孤家寡人惯了,但现在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却不肯陪我,那简直是人间惨剧,所以我才会以食物来疗伤。”悠然无声地控诉着屈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陪你回去,一起去见见你父母吧。”屈云道。
“不能见父母,见了我小命就不保了!”悠然急道。
爸如果知道她在大学中不仅逃课补考,还勾引了老师,那她会死得比豆腐渣还惨。
“那你的意思……”屈云不想再猜下去。
“我的意思是,反正路程不远,干脆你就陪我坐火车到我家,然后自己再回来,好不好?”悠然看着男友,眼内冒着星星。
可屈云一句话就将她的星星给熄灭:“不好。”
虽然已经被打击惯了,但悠然还是要假装一下生气,以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所以第二天,她没有让屈云去送她,自己独自一人上了火车。
运气挺好,座位是靠窗的,悠然戴上耳机,将脑袋埋在双臂上,打算先睡一觉。
嘈杂的音乐中,悠然感觉到火车开始慢慢地行驶,轻微的动静,更利于入睡。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抚上了悠然的大腿。
明目张胆的性骚扰?!
悠然不动声色,将靠窗的那只手悄悄伸到裤袋中,掏出校徽,轻轻一按,那尖利的别针就出来了。
对付色狼,那一定要像巴基斯坦肉弹一样决绝。
悠然暗数三声,猛地发动攻击,将尖利的别针朝着那只咸猪手刺去。
可是她的攻击失败了——悠然握着凶器的手被抓住。
悠然怒了,她再怎么也算是个预备党员,现在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调戏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