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他问道:“只要我需要你,不论何时,你都会来吗?”
“是的。”悠然这样许诺。
古承远轻轻点了下头。
就这么,事情似乎就解决了。
悠然重现回到了埋头苦读埋头睡觉日夜颠倒的正常日子,心思纯净极了,连晚上做梦都只梦见葫芦娃打奥特曼。
比以前葫芦娃和奥特曼不知高尚多少倍。
古承远和他们家的关系也恢复如初,和一家人没什么两样。
原来人是可以改变的,悠然决定改变自己,坚定立场,争取入党,努力做毛主席的好战士。
这个暑假是多事之夏,因而悠然觉得过得贼快,再有一个多星期,就开学了。
就在这时,李明宇在公司突然举行的聚会上抽中了头等奖——双人桂林游。
看着老两口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悠然气得牙痒痒——这根本就是歧视她这个爱情结晶来着。
含泪挥着小手帕送父母走后,悠然蜷在沙发中,用大汤勺舀着冰淇淋,准备练仙。
不是练成仙女,是练成天蓬元帅。
正化在兴头上,古承远来电话让她出去吃饭,听闻悠然语气恹恹,询问之下,知道了她的向往,当下发令,让悠然收拾东西,和他一起去桂林给李明宇和白苓一个惊喜。
悠然欢喜,依言照做,收拾好东西,锁好门,来到楼下等古承远。
没多久,古承远到了,悠然带着行李上了车。
一路上,悠然摆弄着自己不知怎么出了故障的相机,便随口问道:“机票买好了吧……算我白问,你办事,我一向放心。”
“你就这么相信我?”古承远问。
应该是玩笑的一句话,但却缺少笑意。
只是悠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数码相机上:“如果你都会出岔子,那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在你心中,真的这么好?”古承远问。
“当然。”悠然拿着相机,背对着他忙着往窗外拍摄。
身后,传来古承远淡得略有疏离的声音:“那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
就像是触到了电线上忽然蹦出的火花,悠然缓缓放下相机,轻声道:“不是说好了,不再提这些事了吗?”
“是这么答应过,只是……”古承远的脸庞像是镀了层金的暖色,但那双眸子,却是一种冷色:“现在却到了该提的时候了。”
悠然直觉到有什么异样,恰在此刻,包中的手机响起。
低头,却不敢去接——来电显示的是屈云的号码——悠然没有刻意去记却难以忘怀的号码。
当响了三声后,悠然便接起了。
没什么好躲避的,她这样想。
并且,确实需要一件事来驱散车内忽然怪异起来的气氛。
“是我。”这是屈云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悠然道,并将注意力努力放逐在窗外飞速逝去的景色上。
接下来,屈云很严肃地问了她一句话:“悠然,你信我吗?”
“什么?”悠然不解。
屈云的语气,让空气紧绷起来:“因为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真相,一些或许你怎么也不愿相信的真相。”
“你说。”悠然平生最讨厌的游戏,就是猜谜。
“第一,开车撞你父母的那个人,是受古承远指使的。第二,那次的割肝,其实是一次早就排练好的戏,古承远并没有受到欺骗。”
这短短的两句话,却像是过了很久才进入悠然的耳中,她保持着拿话筒的姿势,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
“你可以骂我是骗子,可以鄙视我的无聊,但在此之前,先来听听当事人的说法。”屈云道。
他已经将一切证据,都收集好了。
“谁的电话?”古承远忽然发声。
“我同学。”悠然面上如常,但一颗心,却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屈云那边停顿了下,接着沉下嗓子:“古承远在你旁边?”
“嗯。”悠然轻应了声,并将手机换在自己的右耳处,不欲让古承远察觉。
“悠然,听我说,马上找借口离开他,不要单独跟他摊牌,明白吗?!”屈云的这句话,是用一种轻缓的声音说出的。
他努力地,想让她静下心来。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要赶去桂林,那么,开学的时候再见了。”悠然努力地将语气放松。
挂上电话,忐忑地等待了五分钟,古承远似乎没察觉出什么。
悠然的耐心已经用尽,她瞅准机会,道:“我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