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悠然却推开他的手,她低着头,看着泥土,镇静地说道:“老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今后我的路,是我一个人走,我还会摔很多跤,但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所以,请拿开你的手。”
屈云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滞,他伸手,在悠然还没准备好反抗的当就将她扶起,等她站稳后,才将手放开。
他的眸子,如同幽静的潭水,映着悠然的影子:“不管今后怎么发展,但只要我在,我就会扶。”
说得真好听,悠然想,当初,不就是他将自己推入最大的泥潭吗?
看着自己狼狈,悠然怒火聚升,她将身上的泥点,尽数往屈云的外套上擦,她的力气很大,将手脚的皮肤都擦红了。
擦到最后,屈云的名牌外套被揉得皱兮兮的,腌瓒不堪。
悠然擦累了,气也发够了,便停下,等着看屈云的反应。
她希望他会生气,希望他会恼怒,甚至郁卒下下也好。
但是没有,屈云只是安静地等待她发泄够了,接着,他脱下外套,露出衬衣,说了一句话:“用这个擦,干净些。”
边说,边将手放在悠然的脸颊上,轻轻拭去她眼角下的泥点。
悠然呆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退后,离开他的摩挲。
接着,她踏出泥地,走上水泥大道,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悠然明白,屈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可是她不再回头。
等回到宿舍,室友都睡了,悠然站在黑漆漆的阳台上,静悄悄地往下看——宿舍大门前,屈云的身影伫立不动,高挺的身形,优雅出尘,像一只美丽而危险的兽。
悠然走了回来,躺在床上,伸手抚摸着床帘,凉滑的,柔顺的。
“悠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对面的室友丙睡眼惺忪地问道。
“我……遇到个泥潭。”悠然道。
“啊,没事吧,掉进去没?”室友丙打个哈欠。
“没,”悠然在黑暗中无声地笑着:“以前掉过一次,所以长了记性,死都不会再掉了。”
“这说明啊,以前那次掉得好,以后你走路就会安全多了……不说了,睡觉吧。”室友丙,重新寻觅着梦乡。
“是,就算再美,也不会掉入了。”悠然抚摸着床帘,喃喃道。
是啊,再也……不可以掉进去了。
不知是因为惊魂还是因为屈云,悠然一直到下半夜才睡熟,所以第二天早上她懒床了。
不过反正是星期六,不上课,悠然便放心大胆地做着白日梦。
这个白日梦做得很没有道德——悠然梦见自己当了小三。
并且,还是和贝克汉姆偷情,正偷在兴头上,贝嫂杀进来,用那杀人越货,居家旅行,送亲访友必备的十厘米高根系将贝帅的脑袋砸了个大血窟窿,接着抓住要逃跑的悠然,揪住她的领子,高举起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啪”扇着悠然的耳光。
这个梦做得很真实,悠然甚至感觉到脸颊确实痛了起来并且——越来越痛。
悠然睁眼,赫然发现这不是梦——小新正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拍打着她的脸颊。
“你干什么?!”悠然一跃而起,逃离小新的魔掌。
“我昨晚是怎么说的?”小新的眉毛又将冲破云霄。
悠然这才想起昨晚确实答应过小新今天中午十一点半载学校后门见面,但事出有因,悠然连忙解释:“先别气,我昨天回宿舍时遇到色狼,吓得失眠了整晚,所以才会睡过头的。”
闻言,小新的眉毛重新归位,他收回手,轻咳一声,道:“那个……你没事吧。”
“还好我急中生智,走到路灯下,把脸对着光一照,那色狼吓得屁滚尿流,立马跑路了。”悠然用这番自嘲的话讲屈云的那段事给隐藏过去。
谁知,小新点点头:“那还好。”
悠然沉默片刻,猛地爆发:“这么没有真实感的故事你都会相信吗?!”
“不会啊,每次路灯下我突然回头看你的脸也会有想逃的念头。”小新是为打击悠然而生的。
悠然顿时觉得牙齿缝中空空的,特想逮住眼前的这块毒舌嫩肉来咬。
“废话少说,快给我起来洗!”小新不耐烦了,一把将悠然从被窝中提出来。
都被这条小公狼给追到老巢中,悠然只能起床,谁叫自己昨晚脑筋发热答应下来呢?
追到老巢——
“你是怎么进来的?!”悠然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宿舍中,居然只有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哦不,是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