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青傀那空空如也的手掌。
之前青傀说的一切,他都听了进去,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那些东西,吸引了他的全副心神。
青傀说:“我来讲这一堂课,不仅是为水学院讲,也是为整个第九魂院讲。本身以术为重不错,然而在整个大陆的范围内出现这样的错误,却已经不是巧合。天道循环应有定理,魂修逆天,而天道反辙,如今魂大陆的现状……”
剩下的话,忽然之间就全部失去了声音。
左澜只看到青傀的嘴唇在动,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却全部消失了。可是他转过身,后面的人却似乎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就连姜错明脸上都不带着半分的异样。
他努力地看着,想通过青傀嘴唇的形状分辨他的话语,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左澜呆愣愣地看着青傀,他觉得自己跟青傀所处的空间与别人不一样。而青傀眼底是一阵黯然,也低头看着左澜,轻轻地一弯唇角,竟然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青傀的手掌是温暖的,就那样轻轻地盖住他的头顶,然后顺着他的头发落下来,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之前讲课时候的那些神采飞扬全部消失掉:“你是个很出色的学生。”
那一瞬间,左澜忽然想哭,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青傀示意他下去,自己却让穆华然推着走了。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左澜只觉得失魂落魄,他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倒叫姜错明觉得奇怪了,“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笑着吗?”
“我刚才笑了吗?”左澜抬头,眼神平静,这样问道。
“笑了啊,青傀还夸你悟性高,真是不明白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姜错明说出来的话明显与左澜之前感知到的不一样。
难道是青傀施了幻术?
左澜不清楚,可是他能够确定的是,这里的别人都是不知道方才青傀说了什么的,就是左澜自己,也没能听清楚,为什么那一瞬间的青傀,会说出无声的话语来?
这对于现在的左澜来说,是一个大大的谜团。
他没有对姜错明说这一切,他想起青傀温暖的手掌,在走出教室的时候,看到外面明朗的天,忽然之间想起,青傀眼底藏着的是一种悲哀,可惜他不知那悲哀是从何而起。
暗巷之中,青傀挥退了穆华然,在自己坐在轮椅上,忽然之间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咳出一口血来。
他垂眼,“原来大人你在这里。”
他背后凭空出现一个人,一步一步,走过来,姿态雅然,耳垂上的水滴状饰物很是妖娆:“你只是神仆,不要越过自己的本分,悲天悯人这种事情,你没资格操心。”
青傀默默地闭上眼:“大人说得对。”
“游戏才刚刚开始,剧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上挑的尾音,忽然之间又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整个巷子里,那之前出现的人影忽然之间就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青傀睁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玉尺,默默地擦去了自己唇边的血迹。
第二十九章临沧退族
左澜还是没能想通那些事情。
上午的课上完之后,他回到荷园,姜错明又开始玩失踪,说起来上午的时候去水学院的课上旁听也没看到崇遇,这些人一个个都热爱神秘主义,他随手将之前姜错明录下来的青傀讲课的玉简挂到习雨林的门前。
然而他才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撤回身看着那个玉简,这枚玉简是姜错明录的,那么里面到底会是什么内容呢?
姜错明当时是个完全的局外人……
他回过身,走到习雨林的门前,伸手取下了玉简,默默地注入魂力,将玉简按在自己的眉心,影像和声音都在他脑海之中呈现出来。
许久之后,他放下了玉简,重新将之挂回习雨林的门上。
后来青傀说话的时候,整个影像都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一样消失了个干净,一切都是谜团。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中午吃过了饭,习雨林带来了段昆仑通知左澜去院办的消息,那个时候左澜正敲着自己的筷子,哀叹自己下手慢了没吃饱,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习雨林是在开玩笑呢。
他愣了一下,“你说昆仑哥让我去院办?”
为什么是昆仑哥,又为什么是他一个人?其他人呢?
习雨林长长的眼睫毛一刷,眼皮抬起来,甩了他个正眼,却是似笑非笑,“在下也想问这个问题。”
魏情穆哲青都以一种看牲口的目光看着左澜,而左澜则是默默地放下筷子,不知道姜错明如果在这里的话会是什么表情?